不争而争之计,亦然厉害无比。若非得杨公子指点,本校尉说不定还抢不到这先锋之位呢。”“哼,你也莫太得意。”杨修艰难地起身,想留给何咸一个潇洒孤傲的背影。可刚走两步,他就差点摔了一跤,只能继续爬着回头对何咸放狠话道:“枉你还带过兵、打过仗,如今这万余士卒尚未归心,你便
如此强行急奔,还下重令惩处那些掉队的士卒。你,你这简直就是在玩火自焚!”
面对杨修这番既是讥讽、又是警告的话,何咸却好似浑不在意:“杨公子还是早些去歇息吧,明日可还有一天呢。而且,巩县以东地势更为崎岖,只会骑马恐怕是不行的.”
杨修脸色不由一苦,但又不想在何咸面前落了面子,只能咬牙切齿道:“算你狠!不过,你莫要以为这就完了。你我皆乃聪明之人,自当斗智不斗力,这场你胜之不武,我也不会服气的。”
何咸这下理都没理杨修,又闭上了眼睛享受起平阳公主的按摩:“再往上点,对,就是这个,多捏两下。”
杨修恨恨不甘地又瞪了何咸一眼,可就是这一刻,他忽然有些明悟:好像,何咸从来就没将他放在眼里。或者说,就算与自己斗谋斗智,也只是何咸一种的消遣。
怀着这样忿怒不甘的心,杨修慢慢地退了下去。直到杨修身影不见时,平阳公主才停下了按摩何咸的手,语带担忧地言道:“夫君,杨修虽桀骜自负,但却乃有才之人,适才他所言也不无道理。河阴那一次,夫君以重赏重罚激励部下,才未酿成兵变。可
眼下这些士卒根本尚未归心,夫君便如此胡来,岂非在逼士卒作乱?”
“作乱,他们为啥要作乱?”何咸又想装逼,可猛然感觉到平阳公主,那双搭在自己双肩上的手已开始微微用力,他当时就怂了:“夫人,别老家暴行不行?你这样是赢不了我这样美男子真心的.”
话音刚落,何咸立时就感到一股钻心的刺痛从双肩上传来,疼得他连靴都没穿,直接从脚盆里跳了起来:“夫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平阳公主面露冷笑,捏着自己的双拳步步紧逼:“那你还不速速招来,这次又憋着什么坏?”“没有,我就是想在抵达旋门关之前,先让这些士卒心怀畏惧。”何咸步步后退,嘴皮子是一点都不敢停:“你看啊,这兵行神速的军令,可是董卓下达的,我只是奉命行事。而且行军途中,还抬出了皇甫将
军的旗号。”
“这样,就算我下达了重惩掉队士卒的军令,士卒们也无话可说。可同时又因为他们寻不到我一点过错,便不自觉地开始对我心怀敬畏。”平阳公主美目一眨,细细思忖一番这其中的微妙心理,当真觉得何咸说得有几分道理。不过,她还是觉得何咸这样做太冒险,又蹙眉言道:“但这些士卒毕竟未跟你一心,而军营中也不乏轻生暴躁之徒,一
旦他们激愤不过,想着行刺你那该如何?”
“行刺?”何咸这下忍不住都笑了,摆手道:“再轻生暴躁的士卒,跑了二百里后,除了累得想睡觉之外,还是睡觉。浑身都没半点力气了,哪还有什么破心思想着刺杀我?”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有,天长日久,你如此严酷对待士卒,他们畏极而怒,自然会铤而走险。”
“哪有什么天长日久?最多两日抵达旋门关后,我就会下令休整。同时,还会大力赞扬激励他们。”“由此一来,我先威而后赏、先严而后宽,士卒就会觉得我这个校尉其实还很不错。”说到这里,何咸才一摊手吐露真言道:“不能天长日久收服他们的心,我只能这样借用急行军的速成方式,让他们至少不
敢胡乱违背我的命令。”
听到何咸终于将玄机解开,平阳公主不由为之一愣:她真没想到,何咸已然成长到如此厉害的地步。这样手法,就连她都没想出来!可就在平阳公主发愣的时候,她却忽然感到自己的一双手被何咸握住了。未待她有所反应,就看到何咸微微靠了过来,目光深情、语气深沉而魅惑:“公主,我跟他们没有天长日久,但与你,却只想天长地
久”
平阳公主再度一愣,但反应过来后,立时嘴角弯弯,猝不及防地对何咸妩媚一笑。那娇美而玲珑的身躯,也缓缓靠向了何咸。
但就在何咸终于以为自己今夜能抱得美人归的时候,他忽然感到平阳公主右手忽然发力,那具充满弹力的身躯也猛然抵住了自己的腰腹。紧接着,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就把他摔了个七晕八素!“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摔绵绵才永无绝期啊.”平阳公主满意地拍拍自己的手,这才放肆大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