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何咸那般一奚落,樊稠傲娇地一撒手,怒气冲冲地退出了何咸大帐。
回到自己的营帐之后,樊稠越想越气不过。当即命一位识字的心腹将今日之事,及他怀疑何咸私纵曹操一事也写下,然后又派这位心腹秘密送向了小平津的董卓。
当然,以他的智商根本想象不到,董卓接到这封密信后会如何暴跳如雷:五千人就想要闯七万人的大营?我老董怎么就特么没发现,自己麾下竟然还有你樊稠这等牛人!
而且,你还是率先追击曹操之人,且还在曹操手下吃了个闷亏。你这都丢人丢到了家,还敢怀疑人家何咸没有尽心追赶曹孟德,还抱怨何悉文没有分你战功?
樊稠真该庆幸,他是托人将信带到了小平津。因为若他直接面对面告知董卓这些事儿,董卓必然会直接大耳刮子抽得他怀疑人生。
不过,此时樊稠还不知道他这封密信的后果。但军议大帐当中,却因为他的离开,气氛一下就变得有些欢快——毕竟,樊稠这种逗比举动,实在比任何言语激励,都能让人心情放松。心情一放松后,思路也就会随之活跃,张辽因与何咸有旧,也想在乱世中闯出一番名头,故而他便第二个起身,将自己一个不成熟的建议说了出来:“校尉,酸枣诸侯不过一些不通兵法的士人,樊司马之策
虽无异于痴人说梦,然我等却可以略微变通一下。”
何咸当即前倾起了身子,将手托在了下颌,十分感兴趣地问道:“文远,你我早已相识,不必如此拘谨。但有所想,只管道出,纵然不成,也有抛砖引玉之功嘛。”听何咸为自己撑腰,张辽脸色一下和缓亲近了不少,抱拳继续言道:“末将在想,以五千精骑突纵七万人大营固然不可取。但我等若引军驻原武,与酸枣贼军对峙,两三日便派旌良将精骑骚扰敌营,必然会
惹得敌军心骄气浮。一旦敌军引军冒进,我等便可联络徐中郎三面包抄,杀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何咸眨了眨眼睛,迅速陷入了那种心静如水的状态,分析起张辽这一策的可行性:说实话,张辽这一计也算持重之策。虽然偏于保守,但若撞了大运,还真有可能杀酸枣盟军一个大败。只可惜,张辽这会儿毕竟年轻,实在有些太高看那些酸枣诸侯了。那些家伙们举旗讨董,不过就是想做个秀。就算他们日夜不停去骚扰那些士人,士人也只会一退再退,绝对会如最能沉得住气的乌龟一样
,不会给自军多么大的机会。果然,何咸还未开口,一旁的杨修便已忍不住起身道:“张司马之策太过稳妥,无异于隔靴搔痒。那些酸枣诸侯无不怯弱畏战之辈,又岂会冒进出兵?毕竟,酸枣盟军当中唯一有点热血的诸侯,早已被校尉
借助良计杀了个落花流水!”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杨修还狠狠瞪了何咸一眼。但何咸却似乎根本没听出杨修话中的暗讽,笑嘻嘻地龇牙一乐后,又将杨修晾在了一边儿。可杨修这下却更加羞恼,眼神都有些隐忍不住地在喷火。看到何咸这块滚刀肉如此油盐不进后,他眼珠子又微微一转,转头对着姚广孝施了一礼,貌似恭敬地言道:“大师既然乃校尉数次才相邀而来的智囊
,不知大师对此有何妙计?”
姚广孝这时才微微睁开了半眯着的眼睛,看了一眼杨修后淡然言道:“杨主簿既已有妙策,为何还要故意藏拙?”
杨修的脸瞬间青白了起来,因为这个时候,他又看到了那抹令他厌恶至极的目光——那种目光,他曾经在何咸身上看到过,那是根本就没将他放在眼里的轻蔑!
可这种目光出现在何咸身上也就罢了,毕竟何咸自从何进死后,仿佛一下脱胎换骨。桩桩件件的所作所为,皆令他杨修都感到不可思议。
可这个来路不明的一个臭和尚又算什么东西,他凭什么也敢用那种轻蔑的眼神看自己!难道,他也骄傲到认为堂堂四世四公门阀走出的精英,不配当他的对手吗?
一想到这里,年轻的杨修便感觉自己胸中有一团野火在肆意灼烧着,他不由猛然一振臂,伸出颀长而细腻的手指,指着何咸道:“在下之计,只怕诸位不敢听,更不敢采用!”
杨修这等侮辱性的手势,登时令何咸身侧的无名虎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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