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回到营中翻身下马,一把拔下肩甲那处的利剑,扫视了一眼利剑上华美的宝石和丝绢装饰的剑穗,目中不由露出鄙夷的神情。
不过,当一名士卒将一副皮甲拿来时。他执剑一挥而下,锋利的剑刃登时将皮甲一分为二,连一丝滞涩的感觉都没有。
“利刃蒙尘,浪费在那等软弱士人手中,简直暴殄天物。”高顺这才微微一笑,随意寻了一把古朴的剑鞘,便将利刃插入鞘中。
至于这把利剑到底是留着自己使用,还是献给何咸,高顺一时还没有做出决定:毕竟,纵然他也十分喜欢这柄利剑,但缴获宝物都上缴是高顺一贯作风。即便,何咸早有谁缴获就是谁的这样奖赏制度。
然而,这次战斗简直让高顺憋屈到了姥姥家。尤其一想到何咸故意气自己的一幕,高顺还真不甘心上缴这柄利剑。
这时,一名医匠上前欲为高顺包扎伤口,高顺却摇了摇头道:“无妨,一点擦破伤而已。本司马大小战役无数,这点小伤根本不碍事儿。”
可那位医匠同高顺见过的任何医匠都不同,根本不在意高顺的说法,直言道:“校尉言过,有伤必治乃我等职责所在。更何况校尉还说过,越是不起眼的创伤,越可能因为疏忽而导致外邪感染。”高顺闻言这才一动容:正因为他经历大小战役无数,才见识过不少士卒就是因为一点小伤口化脓,最终导致截肢甚至身亡的惨重后果。高顺也曾询问过不少医匠,但大多数医匠对此也一无所知,只能推说
到天命人事上。
然而,看到这位医匠信笃的模样,高顺不由开口问道:“校尉可曾说过这些究竟是因为什么?还有,那个感染又是何意?”“在下也不全知,只知校尉颇通岐黄之术,有生活肌、肉白骨之能,曾在小平津从阎罗手中抢来数条性命。且自从校尉令我等如此预防且改造伤兵营后,伤兵康复已达七成,比之当初能只活三四成时已强过
太多,简直功德无量。”
最后伤兵康复率这番话一传入高顺耳中,高顺当即便同意让那位医匠为他清洗伤口,并用干净的绷带包扎。对这位医匠如此尽责,高顺也不由赞赏道:“多谢这位小哥了,如此尽心尽职,真乃军医典范。”
可这位小哥是位实诚人,一听这话连蓦然就红了:“司马谬赞了,小人每治疗一伤兵,都是有提成的.”
高顺又傻眼了:“提成又是何物?”
“不是具体的东西,是军功的一部分。治疗伤兵越多,小人的军功就越大,晋升和奖赏都是由军功大小多少来决定的。”高顺了然地点了点头,他自然一眼便看出了这等制度的优越:医匠有了新的治疗手段,又被这样的制度激励积极治疗伤兵,便可使得整个军营兵卒各司其职。而上阵的士卒没了后顾之忧,自然更会奋勇杀
敌,整个军营的战心士气也会因此普遍优于其他军营。
这等真正俯下身来为士卒着想的做法,一对比起关东诸侯那里只会高谈阔论、却实则半点兵事都不懂的状况,立时衬托得何咸毫无疑问就是一位真正懂兵知行的优秀统帅。
故而,高顺此时又看了一眼手上的宝剑,不由便会心笑了一下。
随后,高顺便大步走向了何咸所在的中军帐。可正准备双手捧剑献上的时候,他却很快又脸色一苦,无奈对着一旁的张辽问道:“文远,这又是发生了何事?”张辽也摊手苦笑了一声,看着正蹲在角落拿毛笔在竹简上画圈圈的何咸,语气无奈地解释道:“校尉正在为酸枣诸侯的战力而感到担忧。适才一战过后,校尉觉得我等皆聪明反被聪明误。言一番谋划还不如
依樊稠之言,直接遣五千精骑奇袭敌营,说不定真能五千破七万,战功彪炳、名留青史。”
一提到这个,高顺也止不住摇头叹息:“就算并州那些马贼盗寇,战力也要比酸枣盟军强过十倍。在下从未想过,那些向来自诩智谋无双、胸怀韬略的士人带兵,竟会是这等模样。”
角落里的何咸听到这话,仿佛找到了知音一般,接口道:“事实上,没那群眼高于顶、啥都不懂的士卒搅局,这些关东新兵的战力也不会如此不堪。”慢慢转过身来,何咸还真是一副为酸枣盟军操碎了心的模样:“以前同河东白波贼交战的时候,我都觉得觉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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