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尤其愤怒归愤怒,可仔细想想何咸那一套歪理邪说,还真有几分道理。
见臧洪安静了一会儿,何咸才又开口:“还闹不闹了?”
臧洪眉头当即就蹙起来了:这什么语气,怎么搞得自己跟无知还撒泼的小孩儿一样?
但臧洪之所以没有自杀,便说明他还是有所追求的。只不过,信念被何咸摧毁后,他这时便陷入了迷茫的情绪波动期。此时又被何咸再度拿捏住,臧洪也醒悟出来赌气和顽抗,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于是,臧洪痛苦又落寞地点了点头。
何咸这才又一把将臧洪嘴里的绷带扯了出来,不过,看那弯曲的手臂,他还是准备随时都塞回去的。
“别这么一副不相信在下的模样,这两日,在下也看出来了,酸枣士人同你为敌,简直就是自寻死路。”臧洪叹了一口气,一股肉眼可见的颓靡就覆盖在了他的脸上,随后臧洪开口道:“有酒吗?”
“非但有酒,还有故事。”何咸这会儿眼睛就亮了:身为男人,他可知道男人需要酒,意味着什么。
“在下不想听你的故事,只想知道,此番你想要如何对付那些酸枣士人。”臧洪挣了挣身子,又提出了一个要求:“能解开在下身上的绳子吗?”
亲卫当即面露难色,但何咸却不在意:平阳公主还在身边呢,而且暗处还有无名,自己其实也能撑上一招半式,臧洪想杀自己也不会那么容易。终于,待解开绳索,臧洪便开口道:“今日你令那些亲卫带在下前来,其实就是想从在下的神色反应中,看看你对付酸枣士人之策有何纰漏吧?”说到这里,臧洪便喝了一碗酒,面露痛苦地言道:“说说罢。
”
何咸一摊手,倒有些可有可无的意味:“开完军议后,发现其实也没啥可说的。”
但一看臧洪又有暴走的迹象,他还是勉为其难地又开口道:“密间传回消息了,桥瑁与孔伷已从酸枣大营分裂出去,在西南一处老林中另设新营。”
臧洪又叹了一口气,接着喝了一碗酒,那意思是何咸继续。
何咸也不客气,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打开话匣子道:“酸枣士人当中,也就曹孟德、鲍允诚两个能打。之前我不敢闯营,是还忌惮你的存在,不过现在你也来了这里,我自然便肆无忌惮了。”“所以,你便打算趁桥瑁、孔伷立营未稳,今夜前去踏营?”臧洪开口,语气听不出多少情绪:“桥瑁、孔伷皆虚谈之士,你若趁此良机踏营,倒真会一举功成。不过,士人虽无谋,却也知唇亡齿寒的道理,
两营也遥相呼应、互为犄角,你莫非不怕踏营时酸枣大营前去援救?”“这事儿当然考虑过了,所以,我派明正率麾下提前埋伏酸枣大营北侧。待酸枣大营有所动作时,高明正便鼓噪而出,做出奇袭酸枣大营的假象。士人怯懦儒缓、不通军事,一旦遭遇夜袭,必然进退失措、
错失良机。”
臧洪闻言,又狠狠灌了自己一口酒。随后,他又想起了什么,开口道:“你用兵狡诈,但也知踏营其实不可能全歼敌军。而新营与酸枣大营相距也不会太远,你纵然踏营成功,那击杀数千人已为极限,其余万人逃回酸枣大营,你便仍要对付五
万大军。”
何咸一笑,回复道:“这个也想过了。所以我命元嗣和盖元固各引麾下埋伏在两营之间。待新营火起,他们便从左右杀出,收拢溃兵。”
“火起?”臧洪陡然意识到了什么,回想起酸枣西南面的新营就在一片酸枣林中,他不由深深看了面前何咸一眼,再度狠狠地灌了自己一碗酒后,咬牙切齿道:“你好毒!.”何咸大笑,一巴掌就拍在了臧洪的大腿上:“什么毒不毒的,说得好好的,怎么还飚起歌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