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大乱、黎庶受难之时,便拿着圣人先贤来当幌子,回家后纳妾尽享男女闺帷之乐,还装出一副
忧国忧民的姿态.司马防啊司马防,你也算是读书人,也配谈圣人先贤?”
‘扑哧’一笑,十岁的司马懿看到一向不苟言笑、威仪刻板的父亲如此被何咸讥讽,非但不惧怕,反而笑出声来。倒是一旁的司马朗面有愧色,同时也心忧胆寒,狠狠扯了一把司马懿的袖子。
“还有,圣人之言当以当时情景而论,岂能一言概之?春秋之时,诸侯林立,家国遍地,邦有道,自然当尽心为民为邦。即便邦无道,圣者贤达也可另择明君,施展抱负。”“而如今天下一统,四海之地皆为王土,你往哪儿卷而怀之?值此之时,也非邦有道无道,而是百万百姓黎庶性命不保之时,又岂能与春秋小国小道相提并论!”说到这里,何咸真是越说越来气,最后真的
是杀气毕露一挥手吼道:“与尔这等腐儒争辩,简直脏了何某之口。来人,拉出去一刀砍了,也好眼不见为净!”一旁的朱儁听着何咸臭骂司马防,心里正美着。毕竟司马防虽有公正有才干,可为人实在太过刻板耿直,朱儁之前相请都碰了钉子。然而,这会儿见何咸真的动了火气,老头儿也不由疑惑起来:咋滴,演
戏演出真情实感了?
于是,朱儁赶紧跳出来,一边狠命向何咸打眼色,一边假模假样呼喊道:“何中郎,建公也不过一时糊涂。念在建公多年为汉尽忠,颇有才干一事上,老夫恳请令建公将功折罪如何?”
说着,朱儁还连忙拉了拉司马防的衣袖。可想不到司马防猛然一震袖袍,根本不搭理朱儁。就在朱儁想不通的时候,只见司马防随后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衣冠,对着何咸深深一礼道:“朝闻道,夕死可矣。老夫虚度四十余载,想不到竟不如何中郎知事明理。今日得何中郎一番教诲,罪臣愿随中郎处
置!”
何咸这会儿仍旧一副气呼呼的模样。按道理,戏演到这里也就结束了。可问题是,他真的演出了情绪来啊!
就司马防这样的士大夫,都还算是好的。雒阳城里大部分的士大夫,都是办事儿不行、还死活不改的一群蠢货。一想到这些人身居高位,一步步将汉室推入深渊,何咸就忍不住肝儿疼、菊花也疼!
于是,好好的一出戏,到这里时竟然收不了尾了。就连朱儁这位老戏骨,也都不知道该咋配合救场了。
然而,演艺圈儿里不乏天资聪慧的新星,后浪推前浪也是常有的事儿。例如此时,司马懿是真看出了何咸的杀心,猛然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上前开口道:“中郎将大人,家父之罪罪大恶极,只凭家父一人将功折罪未免太轻。幸家兄仁达干练,饱读诗书,有治世之才,不若令
家兄也来抵过如何?”
司马朗一下就惊了:小懿,为兄就扯了你一下衣袖,你至于将为兄也扔给这牙尖嘴利、火气还大的何咸麾下吗?
可司马朗惊了,何咸却一下乐了:正瞌睡呢,司马懿就送来了枕头。怪不得,这小家伙儿后来那么牛逼,懂事儿呀!
于是,何咸嘿嘿一笑:“在下观司马小弟也聪慧机敏,颇有急智,不如来府中当一书童小友如何?”
司马懿一脸懵圈儿,有些不敢置信地试探问道:“何中郎,在下三弟也留于中郎麾下如何?”
何咸脸不红心不跳,一点都不害臊:“可。”
司马懿这就傻眼了,悲戚嘟囔道:“中郎是要将司马一家都一网打尽啊!”何咸登时哈哈大笑:年轻人,你说对了!不仅是你爹和你兄弟三人,就连你那五个未出生的弟弟,本中郎也提前预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