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老幼全部杀光,实在是罪大恶极。
滥杀无辜不是丰功伟绩,屠戮妇婴不是不得不为,而是十足的残酷和暴虐!
任何一个人,哪怕再贫穷,再愚昧,再落后,也不是生来被人滥杀的。
“军师,我等军势如今已可影响塞外,不知对付曹操,是否也会有影响?”何咸凝声问向姚广孝,似蕴含着雷霆之势。
“主公,我军十余万众,又新平匈奴,声势一时无两。曹操虽麾下有五万青州兵。然与我等相比,还是颇为不如。”姚广孝也谨慎回答,随即反问何咸:“只是不知,主公究竟欲如何影响曹操?”
“我行书一封,劝谏曹孟德不可做人神共愤之事。”何咸缓缓开口,最后抬头坚毅言道:“若曹孟德不从,便视为与我军宣战!”
“这?.”姚广孝似乎没想到何咸竟有如此大的决心,迟疑道:“只是,我军与曹孟德兖州尚未接壤,这等威吓恐无济于事。”从姚广孝的角度来说,自然不想何咸这么早,便招惹到曹操这样一位劲敌的。他这位天生的造反家,生性凉薄,向来没把徐州十万生灵放在心中。而且,假如曹操一旦从了何咸的劝谏,那对于曹操来说反
而是好事儿。
历史上,曹操几番图谋徐州不得,就是因为这次屠杀徐州百姓,使得徐州上下皆抗拒曹操。直到后来曹操占据徐州后,仍几番派遣徐晃、曹仁等大将前往徐州平乱,可见他此番罪行带来了怎样的恶果。“无妨,河东、并州虽不与兖州接壤,可南阳一地却可直抵兖州。”何咸语速缓慢,显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有了充分的思量:“行书一封后,我可率三万精锐入南阳。一来为张济叔侄撑势,二来让曹操知我
之决心。”
这一下,姚广孝沉默不语。一旁李儒见状,主动开口道:“贤婿,曹孟德此人,老夫也曾见识过。依老夫来看,曹孟德其实是两个人,他们一个是枭雄,一个是诗人。为枭雄时,曹孟德杀伐果断,用兵如神,有霸主气象;可他有时还
是个诗人,诗人都是些什么人?任性妄为,头脑发热,行事从不考虑,根本就是胡闹。也因此,曹操才会颁下尽屠徐州、为父报仇的军令”
“岳丈,有什么话,直说便可。”何咸似乎有些不耐烦,开口催促了一句。
“贤婿,老夫的意思是,曹孟德刚刚丧父,正处于心绪不稳之际。倘若贤婿此时行书威迫曹孟德,必然会激起曹孟德戾气。如此,曹操反倒会变本加厉,贤婿一番好心岂非更害了徐州百姓?”
倘若没有历史轨迹摆在眼前,李儒这番话是很有道理的。但何咸却还是摇了摇头,道:“曹操今年攻不下徐州。”“曹操得兖州不过一年,与袁术一战又颇费精力粮草。虽尽起兖州秋粮与陶谦一战,可终究底蕴不足,不能持久。我若不劝诫威吓曹操,曹操必然下令将攻占之地尽屠。反倒拿出让曹操忌惮的决心,才能令
他清醒一些。”说到这里,何咸又看向蠢蠢欲动的司马懿,不由一摆手道:“尔等无须多言,身为策士,我理解你们将天下视为棋盘的冷漠。但身为一个欲匡扶乱世、复兴盛世之人,我更知道有些事儿可为,有些事不得不
为!若我对此视而不见,又何异于曹孟德帮凶?如若我是这般人物,又怎值得尔等辅佐?”说到这里,何咸重重吩咐司马懿道:“取纸笔来!这封信,我不得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