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央观察炎玦的神色, 随后一改刚刚高傲不近人情的模样,垂下眼眸,笑得似乎有些无奈,“我都说过了, 红线只是幻术,为何你们就是不肯相信?”
她难得有脾气这么好的时候,不厌其烦地向他们解释。
麒山长老自然不信, 否则他们这群人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他暗念几句术语, 可令人讶异的是, 那条红线并没有再度显现在他们面前。
炎玦一愣,别过头, 看向沐子央, 她却镇定自若地朝所有人说道:“若是有, 让你们烧断也是无妨,可那条红线分明是有心人要用来陷害我跟圣尊, 你们难道还不知道自己被煽惑,沦为一只棋子, 以破坏瀛洲的和谐。”
兴许是她态度和善的关系, 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忽然间缓和下来。
没过多久, 那群人之中, 便有人站出来领罚, 少数几个还想继续坚持的, 也不得不与大伙儿一块离去。
沐子央看着他们走出琉光泽璃宫, 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等到炎玦转身时,她才缓缓道:“师父,请借一步说话。”
大殿上除了他们之外已经空无一人,可墨青宸在这个时候,突然走了出来,炎玦冷冷地看他一眼,并不作声。
沐子央道:“冥尊亦是瀛洲中的一份子,有些事情让他了解一下也好。”
她见他们都不开口,便领着他们来到宫内一处临崖的亭子,这里的景致广阔,虽说是夜半时分,但在月光的照射下,仍依稀能看见闪耀着波光的海面。
沐子央命人送上酒水来,她平静地为他们斟酒,“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大家能坐下来一块儿喝酒。”
他们显然不太自在,可不忍拂她的好意,一口喝尽杯中的酒。
酒过三巡后,炎玦才问道:“阿央,你有何事要与为师说?”
沐子央笑了笑,从脚边撩起一条红艳的绳子,“师父,你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炎玦脸色一变,分明刚刚消失无踪的红线,此时竟又出现在他的面前。
沐子央自顾自地往下说,“我跟师父腿上确实连有这玩意儿,适才不过是我用幻术蒙骗了他们。”她顿了顿,“但这只是我怕他们会多想,不得已出的下下之策。”
电光火石间,炎玦明白其中的道理,他蹙起眉心,问道:“你的意思是这并非红线?”
墨青宸冷笑一声,却没有说话,只是端起酒杯,默默地饮酒。
沐子央的手迸现火光,未几,那条红绳断裂,露出里面的内蕊夹杂金丝的剖面来,“这条绳索里头编有红线,可数量不多,主要材质还是这种金丝。”
她顺手抽出一条来,将一端系在自己手上,另一端放在墨青宸的手边,奇特的事情发生了,那条金丝以极快的速度缠绕住他的手指。
沐子央继续解释道:“若我猜得没错,这是失传已久的情缘线。”
简单来说,就是对谁有情,线便连往谁那里,可这件事说出口,多少会让炎玦难堪,所以她只是点到为止,并不想将话说完。
炎玦心下情绪纷杂,面上却不显,但坐在他对面的墨青宸,却是掩不住欢欣之情,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炎玦深吸一口气,问道:“姻缘簿又该做何解释?”
“世人只以为我曾是妖王,可应该无人知晓,我即便修过仙,也从未登载入仙籍。” 沐子央语出惊人道,“自始至终,我都是登载于神籍,所以仙家的姻缘簿,绝不可能出现我的姓名。”
炎玦凝视她,良久后,他笃定地说道:“这是绝无可能的事,神魔大战后,神与魔都早已不存于世上。”
沐子央淡淡道:“我的情况特殊,毕竟最后一役,我并未参与,许是这样,我才能存活下来。”
她的身上有太多的谜团,炎玦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所说的话,能成神者,皆有渊源可查,上万年了,再无人修练成神,她是何时成得神?
又或者她的父母是神?可他从未听过有九尾狐成神的事。
沐子央气定神闲地以指沾了点酒水,在桌面上,快速地写下自己的姓氏-李。
那是草书,字迹说不上端正,可就因为笔意洒脱随兴,竟让人无端端看成另外两个字。
太乙。
六界中提出这么名字无人不之无人不晓,这是法华门开山祖师的法名。
炎玦蓦地望向她,久久说不出半句话来。
沐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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