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梦境编得再美好, 也终有清醒过来的一日。
沐子央闭上双眼,平静一会儿思绪,才又张开眼楮,冷冷道:“你做这么多, 无非是要我待在你身旁罢了,可是梦醒了,你还能给我什么?莫说夫妻名分这么虚幻的东西, 你与我曾经是师徒,就是永远不可能改变的事。”
炎玦道:“你要的那些, 我都可以给你。”
沐子央嗤笑一声, 问道:“你能为了我放弃掌门之位?甚至是瀛洲执掌的身分?如若不能,你是要我独自承受世人的骂名, 抑或想让法华门的弟子, 有借口再向我施以毒手?”
她的态度如此决绝, 所说的每一个字,皆是打在炎玦的软肋, 他苦涩道:“我知道与我在一起,会令你委屈, 可你我之间有真情, 那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沐子央闻言, 随即大笑起来, 半晌后, 她才一字一句缓慢道:“我与你之间没有真情, 这里经过的一切, 只是你的一场梦,我有何必要为了你委屈自己?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
炎玦目光晦暗莫名,周围的景物又开始有了不同的变化,“既然你要我死心,那休怪我无情,是该让你与他看看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兴许往后,他亦会对你死心也说不定。”
沐子央蹙紧眉心,挣扎着欲脱离他的控制,可他益发用力地拽着她的手臂。
只见黑暗中慢慢出现了一片草地,她很轻易就认出这里是有着红薯妖灵的紫逐原。
此时的天幕,满布闪烁的星子,横过夜空的银河,璀璨如瀑,景致雄伟而壮丽。
炎玦紧扣着她,由天空俯瞰而下,而遥远的另一端则是被制住的墨青宸。
沐子央与他遥遥相望,他们都不想事态越变越糟,可也找不到办法,能脱离炎玦的梦境。
炎玦先是低头看着她,又瞧了墨青宸一眼。
他攫住她的下巴,硬逼着她将注意力放在紫逐原上,且毫无情绪地说道:“你看看他是否也曾对你如此深情?他能为她做的,是否也能为你做?你再仔细想想,自己是否是她的替代品?”
这时,有一对情人坐在巨岩上,两人仰望着星空,彼此在对方的耳边喁喁私语。
那样浓情蜜意的一对佳偶,不是别人,正是一千多年前的墨青宸与无尘上仙。
倘若沐子央不是很清楚他们两个过去的恩恩怨怨,她大概要被炎玦刻意展现出来的一幕给蒙蔽了。
她本就不是醋劲大的人,相反地,她还觉得千年前的墨青宸比现在还生嫩许多,以无尘的资质与才貌,会心悦上他才真是无法理解的事。
墨青宸看见沐子央眼神里的戏谑,虽然很清楚炎玦的计谋并没有得逞,可他的脸还是不由自主地垮了下来。
时间已过得太久,他早非过去的他,谁喜欢见到自己过去蠢顿的模样。
沐子央倒是看出一点兴致来,墨青宸也曾经有过那么小心翼翼,青涩温柔的时候,跟现在的死缠烂打,紧迫盯人不同。
多好不是?她真应该叫他收起风流不羁的样子,改回以往干净爽朗。
墨青宸面上没有表情,心里却是感慨万千,他实在太了解她了,光凭她的神情,便能猜测得到她在想些什么。
炎玦肯定不晓得错在哪里,若是她没有在瀛洲八年的经历,就算杀了她,她也不可能定性成女儿身。
给她看过去他跟无尘的往事,说不准以她的性格,还要感叹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正当墨青宸还在思索该如何处理眼下的情况,四周围的场景又开始有了变化。
炎玦忽尔扬起一抹微笑,附在沐子央脸侧,轻声道:“阿央,接下来的事才是重头戏,想是连墨青宸自己也从不知道有这段过去,你可愿意与为师一同观看?”
沐子央别过脸,她说不愿意又如何,他处心积虑搞出这些,不就是要她跟墨青宸之间产生嫌隙,目的没达成前,他绝对不会善罢干休。
场景变化为一个黝黑的洞窟,诺大的洞中只有三个人,分别无尘、炎玦与他们的师父。
无尘长跪于地,平静道:“望师父能饶过墨青宸一命,就算师父要无尘做什么,无尘都没有怨言。”
他面色冰冷地看着自己的徒弟,心知她仍旧忘不了墨青宸,便狠下心来,做了一个决定,“你若肯吞下绝情丹,尽舍七情六欲于流光池内,再随佛祖于三十二重天外修行,我可以考虑饶他一命。”
听见师父答应留墨青宸一条生路,无尘以首扣地,毫不迟疑地回道:“无尘谨尊师命。”
这件往事除了师徒三人外,并无其他人知道,炎玦便是仗势着这点,想对他们两个的感情,造成重大的打击。
可沐子央并无太大的反应,莫说她与无尘朝夕相处好长一段时日,深知她的品性与为人,也很清楚不管是何种丹药,只要修练了无妄心,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换言之,那不过是她吃来让自己师父安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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