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等不到沐子央来向他低头认错,他再也无法忍耐,亲自来到妖兽限界里找她。
当他与火凤凰找到百里月的水月洞窟时,只见里头妖雾弥漫,景物扑朔迷离,丝竹奏出惑人的音色。
群妖忘情地狂舞,酒、色与肉体,无一不缺,正好应证了白昼宣淫四个大字。
炎玦立于洞口,不由得蹙紧眉心。
他环顾四周,终于在挤满妖兽的酒池肉林内,发现了沐子央的身影,她却是侧卧在居中的大榻上,身旁围着数名妖冶美艳的侍女与男宠。
更有甚者,其中一名还躺在她的怀中,只见她披散着长发,身穿深紫色袍服,姿态似男亦似女,使人有变化莫测之感。
沐子央瞇着双眼,享受那些妖兽们殷勤的服侍。
有玉手剥着葡萄,尔后轻巧地放入她的口中的,也有不轻不重在她肩际揉捏的。
他们皆是情深款款地望着她,彷佛她是他们心里最重要的人。
百里月在榻边的角落静静坐着,端着酒盏,见怪不怪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姐姐以前这样做,他心里头虽然不痛快,可时间久了,也大概能明白她的意思。
她看重的从来不是情爱,但若是有人对她有非分之想,她大可表现出最放浪形骸的一面,让人知道,她要如何找到乐子。
九尾狐天生的性情便是如此,她这么做,非但没有不对,反而是顺从自己的本性。
炎玦目中怒火闪动,他头一回在她身上,理解到何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几个字的意思。
他曾将她带在身边八年,亲自教导她为人处世的道理,所以对她这般放纵的行为,他不只是痛心而已,还有一股陡然升起,想要教训她的念头。
炎玦运足真气,身旁出现猛烈的罡风,排开眼前一票不堪入目的妖兽。
他疾走到她的面前,气势汹汹地矗立在那里,等着她给他一个解释。
沐子央则是连头也不抬,用着极其魅惑阴柔的嗓音,说道:“师父专程来到这里,莫不是要与阿央一同取乐?”
炎玦一顿,难掩心中恨铁不成钢的怒意,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自榻上拉起身来。
原先伏在她怀里,不男不女的家伙,瞬间被抛至一旁,可他仍旧咬牙爬了回来,趴在她脚边,娇嗔道:“王尊,别让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打坏你的兴致,”
沐子央扬起嘴角笑了笑,轻轻地拍打她的脑袋,颇有宠溺之意。
却未想到,炎玦突然将她拽起身来,直视她,寒声问道:“阿央,你为何要做如此不知廉耻的事?”
沐子央低下头,细思片刻,才又仰起脸,娇柔婉转地喊了一声,“师父……”
炎玦没有作声,他如今只要听到她叫出这两个字,内心便不由得一紧,她根本是存心要打他的痛处。
她凝望着他的眼楮,似笑非笑道:“师父在梦境里,有什么不知廉耻,违背伦理的事没有对我做过?现在你反倒怪起我来了。”
炎玦急怒攻心,抬起了手,想要一巴掌打醒她,她却没有畏惧,挥起衣袖逼退他。
看似轻轻的一挥,里头却带着强劲的妖气,洞穴内顿时刮起猛烈的风浪。
在旁的妖兽们被眼前一幕所惊吓,霎时间喧腾热闹的洞窟,在妖风停止下来后,静得连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清楚。
百里月眼神一扫,他们连忙退下,他当然没跟他们一起走,相反地,他留在这里,好整以暇地等着看,炎玦会做出什么更离谱的举动。
面对沐子央质问,炎玦无话可说,对于再次打算出手伤她,他心里虽有着一丝歉疚,但更多的是愤怒之情。
然而没等到他还有下一步的动作,一股轻烟忽然从沐子央的臂上旋出,她的护法银蛇,化作人身,极之不悦地挡在他们两人中间。
银蛇卷起袖子,大声嚷嚷道:“你的脑子是不是有毛病?还是不把爷放在眼里?刚来就动手要伤我的主人,简直欺人太甚!”
主人兴许是看在八年的师徒情谊上,没有出手教训炎玦,可这不代表他吞得下这口去。
银蛇作势冲向前,火凤凰见状,马上拉开他,语调十分严肃地说道:“你别在这里添乱,跟我去外面待着,我有话与你说。”
他脾气素来不好,但能再次与火凤凰以人身相见,他的心里没来由地有些雀跃之感。
虽然此刻他对炎玦的所作所为很是不悦,但在火凤凰用手勾住他,往外头走后,他心里的一股火气,竟然瞬间被浇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