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珠研伤寒痊愈的时候已经是十月初,粗粗算算,在床上躺了一月有余,浑身酸痛,难受的紧。偏偏林氏像老鹰一样盯着她,说外面秋风乍起,可不敢再吹着。
她百般无奈,但为了一片慈母之心,也只得忍耐。只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这一日,阳光明媚,温暖和煦,李珠妍再也忍不住,趁着林氏有事,便偷偷带了青画出了院子。
主仆俩都是活脱性儿,又闷了月余,自然觉得秋光正好。只见满庭满院的菊花盛放,浓淡相宜,煞是美不胜收。二人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府中风景最胜的碧波池。往常,李珠妍总是要去逗逗池子里丰腴肥硕却又体态优美的锦鲤的。眼下一瞧,她却是生生止住了脚步,再也不得前。
青画有些奇怪,忙问怎么了,李珠妍却理也不理,脑海里霎时想起在病中时,那只金龙的眼睛像极了那夜,那个人深邃凌厉的瞳孔。再者,当时,她受了惊吓,一时未多想。现在看来,那个陌生的男子半夜三更潜入国公府却是为何?
思及此,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却把青画吓了个半死,忙褪下了身上的衣袍,裹住了李珠妍,“小姐,你可是又冻着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李珠妍不为所动,沉浸在思绪中不能自拔,这可急坏了青画。不断地摇着,叫着,生怕小姐又犯了老毛病,昏迷不醒,满嘴胡话。好在,她终于在青画剧烈的摇晃中醒过了神,“好了,别晃了,我一个头两个大!”
青画急的眼眶都红了,抽抽噎噎地说道:“小姐还说笑呢!早知道就不跟着您出来胡闹了,看看现在,可把我吓死了!”
李珠妍瞧着平日里大胆泼辣的青画难得露出了哭脸,不觉好笑,正要调笑青画几句,却看到碧波池旁那道高墙,忍不住问道:“青画,我记得没错的话,隔壁是八皇子的府邸,怀亲王府吧?”
青画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点了点头,“对啊,怎么了?这怀亲王都跟我们做了四年的邻居了。”
“四年?”李珠妍闻言,又思虑间,却被不远处走来的嫡女李玉瑶,和二房,三房的三个妹妹打断了。四个人说说笑笑间,自然是三句离不开她。
李玉瑶摇着团扇壮似不经意地说道:“这月余没见二妹妹了,真是有点儿想她呢。”
李文香那日吃了李珠妍的亏,心中自是愤恨,眼下忙接了话头儿,“哎呀,想必是二姐姐伤心过度了吧。毕竟,哪个女子能受得了被退亲三次,要是我啊,一次就要恨不得要跳湖了。”
李文香的亲妹妹李文墨嗤笑一声,“谁说不是呢。那日中秋家宴散后,夜里碧波池旁发生了一点儿骚动。全院府兵都过去了,后来据说是听见一声女子的尖叫,等过去的时候却一个人也没有。第二天,二姐姐就病倒了,说来也是巧啊!后来听她院里的丫鬟说,那夜她正巧出去了一会儿呢。”
这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二房的李善若和她娘一样,是个宽和的,忍不住皱了皱眉:“大姐,五妹,六妹,二姐姐遇到那样的事儿已经很伤心了,咱就别再提了!”
李文香笑语嫣然,忙挽了李善若的手道:“哎,三姐姐,你这话说的。我们正是担心二姐姐才这么说的啊!要是一时想不开也就罢了,大半夜的要是遇到什么歹人可就~”
李文香欲言又止,却是朝李文墨使了个眼色。
“自然了,不然二姐姐能病那么久?怕是被什么人,什么事儿吓到了?”
李玉瑶凤眼一眯,嘴角轻勾,很是淡淡道:“说起来,二妹妹也是真可怜。长的花容月貌,却一连被伤了多次心,许是半夜里伤心委屈,找个人说说话也是有的。”
李文香和李文墨哪里不懂,捂着帕子怕笑的太恣意,只有李静若眉头紧锁,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句话就及其恶毒了,女子私通,是为大逆不道。青画听了,一张脸都快拧成了麻花儿,正要上前理论,却被李珠妍拉住,微微摇了摇头。
“我倒是不知道五妹妹如此关心我呢?可关心归关心,这乱嚼舌根的毛病什么时候也得改改。不然如今还跪在佛堂的三婶儿想必会好好教你的!”
李玉瑶一惊,再抬头,就见李珠妍已经笑吟吟地站到了面前。不过只是一瞬,她也就换上了完美无可挑剔的面容。只是李文香和李文墨面色上稍有些尴尬,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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