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要落泪,只是望着女儿的神色愈加赞许,女儿比她强啊。
李珠妍见父亲母亲心结总算解了,目的也算达到了。便福了福身子,道:“既如此,天色也不早了,那女儿就先回去了。”
李广然甚是开怀,对女儿心爱不已,哪肯放人,“哎,爹爹几日不见你,甚是想你。别回去了,就在这儿用膳吧。”
李珠妍瞧了瞧林锦年,她好不容易把人劝好了,怎能没有眼力见儿。
“不了,父亲,前几日我刚学会了一道菜今天答应要给雪涵妹妹做的。还是改日再和父亲母亲一起用膳吧。”
李广然闻言也不好强求,便放了人。
走出锦华苑的时候,李珠妍回头望了望,听闻屋里传来一阵言笑晏晏,不觉心中无比欣慰。慢慢的,却也生出一丝丝甜蜜。父亲母亲的感情可真好,从母亲嫁入镇国公府来,便是专房独宠,这一宠就是宠了十多年。
至今,父亲与母亲还是琴瑟和鸣,夫唱妇随。
而赵基,他也会这般对自己吗?十年,二十年,一辈子?
最后,青画的一声小姐把她拉回了现实,李珠妍忍不住在心里责怪自子,整天都在胡思乱想什么?怎么满脑子都是他了呢?
李珠妍强自镇定,回到了李文香的事情上。这次,李文香敢设下如此毒计要坏她名声,无非就是知道了韩昌对自己的心思。归根到底,李文香还是受了李玉瑶指使,再一次加重她克夫的名声,让她身败名裂,一生尽毁。
她不是不恨,可李文香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她又是三房的嫡女,名声要是彻底臭了,镇国公府的女眷到哪儿都落不着好,甚至一辈子都会抬不起头来。这次,她也只得忍了,帮她挽回名誉,把一切都归咎于齐王府。
顺便断了韩昌对自己的念想,想必,也是他想要的结果吧。可是,该死,怎么又想到了他。
次日,李广然便带着大夫去了皇帝的寝宫,声泪俱下地控诉齐王府对镇国公府做下的事。皇帝心里自然是偏向这位跟着自己风雨同舟,相互扶持的兄弟。命人叫了齐王来对峙,结果,证实李文香在那日出事前确实是处子之身,且身上有秘传的媚药。
李广然大怒,当场质问齐王意欲何为,齐王虽然不怕李广然,但在皇帝面前有苦说不出,但又拿不出切实的证据。两人僵持不下,皇帝也很头疼,一个是自己最信任的左膀右臂,一个是朝廷的肱股之臣,怎么也得一碗水端平。
但李广然在他心目中地位特殊,到底还是偏向些,便斥责了齐王一通,命他择日给镇国公一个说法。李广然这才罢休,带着大夫回了家。但广平帝想着这几日来李广然确实受了些委屈,便暗地里命言官上书弹劾韩昌,隔日便在朝堂上厉声训斥了一通,降了一级官。毕竟寿宴的帖子是韩昌送出去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此一来,也算安抚了李广然。
韩昌对降职的事不以为然,但他生怕李广然真的恼了自己,那与李珠妍的事可就难上加难了。于是,刚才了朝,便火急火燎地追上李广然,万分虔诚地赔礼道歉。李广然又何尝不知道韩昌的心思,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前这位魁梧壮硕,却面容俊朗的后生,终究冷面而去。
可惜了这么好的后生,可谁让他是齐王府的世子呢?
皇帝下令后,京都的风声也慢慢地变了回来。众人也都在思虑到底是谁这么狠心要把一位十四岁姑娘的清白给毁了。虽然没有确切地证据,但是齐王府自此被推上了风口浪尖,齐王闭门不出,韩昌更是愁眉不展。
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是笑嘻嘻地坐在贵妃榻上,悠闲的品着茶。
李玉瑶看着力透纸背,渲染在波斯地毯上的大片阳光,心情说不出的舒畅。虽然因为之前被禁足,她身边的人被撤走了很多,无法细细规划,终究功归一篑,没能把李珠妍那个贱人彻底毁了。但好歹让齐王府和镇国公府彻底断绝了来往,她就不信,韩昌再蠢还能娶李珠妍?
可是想到这里,李玉瑶的眸子却是突然变得狠厉起来。是啊,李珠妍没可能了,可是她呢?她这辈子还有可能吗?
自从十五岁那年,樱花树下那匆匆一瞥,他的修长挺拔的身影就如同一尊石像立在了心中,自此海枯石烂也难以转移。
可是为什么,父亲却要把她许配给一个区区四品武将,为什么?她不服,她要争,如今她总算赢了,但是,他呢?知道她为他所做的一切吗?就算知道了,他又会怎么想她呢?
李玉瑶眸中闪过一丝苦涩,但仅仅是一刹那便又变得凶狠起来,李珠妍,一切都是因为李珠妍。
她和她的狐狸精母亲抢走了原本该属于她的一切,她是不会放过她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