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四爷睨眼,合着这么做都是为了爷?
可瞧着眼前这一对母子俩光着脚,一身的泥,巴巴的等着夸的样子,他倒是也说不出口再责难的话。
“紧着去洗了,仔细着凉。”说出口的话,却还是偏生硬了些。
萧歆嗳了声,拉着弘晖就赶紧回去了。徒留四爷一个人站在花园里,看着兀的多出个菜圃来。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得劲儿的。
他这个院子可是请人精心设计的,哪里该布什么景都是有说头的。尤其这个花园最得他的喜欢。
可如今都已经这样了,还能给拆了不成?那不是要打福晋的脸,这好不容易才缓和了关系。除非日子不过了,才找不自在。
这便在心里默许了萧歆的行径。
等晚上洗漱毕了,四爷早早的就把弘晖打发回他自己的屋子去了。
“爷这一路上定是辛苦了,瞧您清减了不少呢。”说着还打算叫个人进来给他捶捶背捏捏肩,松快松快。
四爷却不需要这服务,只让萧歆坐到自己身边,“没事,不过是苦夏。”
萧歆瞟了一眼,这眼看就要秋分了,您还苦哪门子夏。
再想想之前寄来的家书,得,这就是位挑食的主,估计是吃不惯外面的东西,才把自己给糟践瘦了。嘴里却说,“没事儿,回家了总能补回来。”
四爷几不可见的笑了一下,拉着萧歆的手,靠在床头,唠起了嗑。“爷倒是没想到你还能放下身段陪弘晖去做这些事情。”指的是翻地。说着就感慨起来,“咱们皇家这些子孙就是事事都太理所当然,对天下苍生少了一份爱戴之心,只知利己,忘了什么是长治久安之道。”
“都是不知疾苦为何物的龙子凤孙,这也是难免的。”带弘晖去刨地,她主要的目的其实不过是想让他了解了解餐桌上的菜是怎么来的,要有机会认识五谷,那也是很有益的实践课程。不过对于四爷的话,她可不敢邀功,“我一个关在内宅的妇道人家能有什么见解,要说教导,还是得爷。”
四爷点了点头,“弘晖这孩子资质还是有的,就是胆子小了些。”见着他除了行礼问安,你不问,再不多说一句。
萧歆心里白眼,连兄弟都要忌惮三分的人,儿子要不怕才奇怪了。嘴里却说,“既然爷也知道弘晖胆小,有时候更应该多给他点鼓励。”说着就把上次弘晖说到直郡王时两眼放光的事说给四爷听了。
四爷听了很是深思了一会儿,倒也没再说什么。
只是第二天一早四爷就起了。
萧歆以为这是要进宫交差,这便撩起帐子,边打着哈欠边说,“爷吃点再出门吧。”
四爷回身坐床边上止了萧歆的动作,“你这日子过糊涂了?皇上这会儿还没回京。爷带弘晖去马厩挑匹马驹就回来,你且再睡一觉,等回来再吃不迟。”说完,还替萧歆拢了拢头发。
萧歆这才想起来,在四爷去江南的时候,皇上带着几个阿哥并几位娘娘去了热河。
她来了这几个月还没真正进过宫给德妃这个婆婆请过安,只是在皇上的仪仗出京的时候随大流的在城外送了行,却依然没机会跟德妃说上话。
再一琢磨四爷的话,“一大早怪冷的,等出了太阳再去不迟,弘晖今儿难得不用上课,让他再多睡会子呗。”
四爷走到门口又收了脚,回眼看向半裹着被子的福晋,心莫名被撩拔了一下。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抿嘴道:“来年可就八岁了,上不上课的也不能惯这习惯。”说完,甩了帘子就走了。
萧歆脑子突然就嗡了一下。
这才想起来,八岁可是弘晖的一个大坎,之前总以为自己来了就可以扭转一切,不管发生什么自己还有金手指,又有空间的泉水,没有什么可以难倒她。
可是说到底她根本不知道弘晖具体出事的时间,以及缘由。
好像之前所做的种种努力就要被推翻了一样,这让她有种无处着力的挫败感。
带着这种紧张的情绪,萧歆浑然不觉撵了厨下伺候的,顾自切起了菜,煮起了饭,然后就失手了。
不仅饭菜咸淡不匀,还把自己的手指给切了一个口子。
吓得几个伺候的丫头直哭,就怕四爷回来怪罪他们不经心。
再说四爷看到没有睡懒觉的弘晖,心里就高兴了一下,不管怎么说,皇室的子孙在做任何事上都应该自律。这便让他跟着往马厩去。
弘晖就高兴了,这是猜出他阿玛要干嘛了。
要说皇室对于皇子皇孙们的骑射功夫很是看重,这话一点不假。若是达不到皇上的要求,甚至还要被丢到军营里去历练一番才行。
但是皇子阿哥们真正要开始学习弓马骑射却是在十二岁之后,这个年纪也是有一定的考量。
弘晖听说弘昱弘晰他们已经在学习骑射了。同是男孩子,又年纪相仿的,哪里没有羡慕的。心里甚至都已经开始盘算怎么跟阿玛提这事。没想到阿玛却主动提了,他是再高兴不过了。
等到了马厩,管事的太监看到四爷亲自带着大阿哥来这腌臜臭烘的地方,硬是给唬了一跳,忙打千儿请安。
四爷背着手往棚子里看,边问:“还有马驹子没有。”
“回贝勒爷的话,倒是有一匹还没上掌的。”说着引到一个单独的马棚前。
四爷第一眼看到马棚里的那匹窄胸长背的枣红色小马驹时还有点熟悉的感觉。
就听太监在一旁介绍,“这匹小驹子是福晋的坐骑所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