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托发了一封电报出去,几天后,就有人来把他接走了。
半年之后,就在青筝的生意正在迅猛的发展,遭到同行的嫉妒与大人物的觊觎时,傅中书从天而降,以另一种全新的身份出现在青筝的面前,非常高调的全副正装,并带着大批的卫队到现场支持青筝上海分公司的成立。自此之后,再没有人敢觊觎云裳。
几个月之前,傅中书受命出国考察,没想到这么巧,刚好青筝来上海的时候回来,正好,能给他接风了。
“好,那咱们就在上海再多待几天。你给家里打电话,告诉福伯一声儿,让他跟珠儿明天一起过来吧,一会儿你先回凯旋路去,把家里的客房收拾一下。”青筝吩咐珍珍回她在上海的家里收拾房间,傅中书那人就是以军队为家的,根本连个房子都没有,如果青筝不接待他的话,那就只能住酒店了。
三天后
“欢迎回国。”青筝亲自到码头接傅中书回国。只是没有出国在码头上,而是坐在车里等着,福伯接到傅中书之后,一起回到青筝的车上,才见到面。
“好久不见。”傅中书伸手与青筝握手,扯动嘴角轻笑,大约也就只有青筝等极少数的几个人才有机会见识到冰人傅中书的微笑了。
“我让人给你收拾了房间,是回家去,还是?”青筝问傅中书,不确定他还有没有别的行程。
“好,回家去吧。坐了这么久的船,我也要好好睡一觉。明天要去跟长官汇报工作。”傅中书揉着太阳穴,头向后枕在车后座上,闭目养神,很疲惫的样子。
青筝看他那么累,也就没有再跟他聊天,默默的在边上坐着。
回到法租界的家里之后,傅中书只简单的吃了几口饭,就回房间了。下人回报给青筝说他回屋洗过热水澡就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青筝起床之后,客房已经没有人了,珠儿说,傅中书一大早就带着卫兵去上班了,青筝只是笑笑,表示知道了,她都已经习惯了,傅中书这人,实在是个工作狂,不在军营里待着,他会混身不自在的。
“任总,周管家打来电话,问您是否有时间,周夫人想请您过去共进午餐。”珍珍在青筝吃早餐的时候,在边儿上跟青筝对行程。
周夫人就是傅中书的长官夫人,大家闺秀出身,乱世中数一数二的顶级豪门阔太太,不只是贤内助,还因为在太太圈中的好人缘,对丈夫的事业上也是多有助益。正从成为云裳的大客户之后,与青筝也是常来常往,偶尔也会一起约吃个饭看看戏什么的,有时候还会约青筝一起逛街买东西,征求一下青筝的专业意见。
所以说,虽然外人都以为傅中书是青筝背后的靠山,实际上,他们更应该说是互惠互利,青筝的生意发展得好,客户也都是顶级豪门圈子里的阔太太们,走夫人路线,也让只知道带兵,从来不知道钻营的傅中书的名字能够时常出现在长官们的耳朵里,自然也就步步高升,官运亨通了。
“好,你给公司打电话,让凤莲中午跟我一起去周家。”青筝吩咐珍珍。凤莲是公司里最好的美甲技师,青筝开发出来美甲的业务之后,一直在培养顶尖的技师,还有开发美甲的工具和相关产品,除了很少数的几位最高等级的会员,青筝会把游轮空间的美甲用品拿出来用之外,其它的客户,都是自主研发的产品。当然,收费也是很对得起这种被报纸称为指尖上的艺术的高级技艺。
“好,我马上去打电话。还有,刚刚傅军长的李副官打电话回来,说他们开完会直接回兵部去了,傅军长来不及跟您告别,向您道歉,另外,刚刚李副官派人送来了一大车的礼物,都是傅军长从国外给您带回来的。”珍珍接着报告。
“行,东西入库吧,把单子给我看看。”青筝对于傅中书的钢铁直男审美可不报什么希望,每一次来看她,除了金玉首饰就是各种名贵衣料了,要么就是好药材,真是一点儿新意都不带有的,甚至有两回,还直接给她大洋呢,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给青筝这个大老板钱花?
一户人家姓莫,老两口,四十来岁,男的老实,女的泼辣,两个女儿女婿都在大户人家里做工,儿子在一家酒楼里做伙计,儿媳妇在酒楼的后厨帮工,一家四口在酒楼的后巷子跟几户人家合租了一个小院子,日子过得紧巴巴。老两口之前一直在前大理寺丞范大人家里做长工的,范大人外放了湖州巡抚,举家搬迁去了湖州,老两口舍不得离开京城故土,就没有跟着主家走。莫大叔之前在范府也就是个普通的下人,日常做些力气活儿。倒是莫大婶儿,凭着爽利泼辣的脾气,倒是做着厨房的小管事。
另一户人家姓李,三十多岁,两夫妻都是身体特别壮实但是没什么话语的庄户人儿,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儿子。李家本来是京郊的农户,后来京里的贵人盖别院,征了他家的土地,没了活路儿,这才带着孩子进城里找活儿干。已经找了一段时间的工,两夫妻对工钱要求得很低,就是要求主家能让他们的孩子李福上学。就是这点小小的要求,也没有雇主愿意满足,一直到遇到青筝。
小院子有三间正房,外带着左右耳房,正好够两家人住。还能剩下两间仓房。
别的青筝没着急,先让莫大叔跟老李在院子里给大黄搭了个舒服的窝。大黄特别通人性,也不用拴着它,自己就知道看家护院的。
有人做伴了,青筝心里有了点底。让莫大叔跟老李陪着,到了十里之外的一家特别大的首饰铺子,卖了好几金戒指加上几条金项链,才换了二百两银。
这就是她以后过日子的本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