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像是他这样的人也是会开玩笑的,只是开起玩笑来的时候特别正经, 引的客房服务员看看傅云生又看看商录, 更是一头雾水,第一次见到这样执法的警察先生。
傅云生的脸快绷不住了, 顶着一张大红脸把门让开一条道,不敢看商录的眼睛,小声说了一句:
“你, 你进来说。”
商录听她的话, 进去之后便把门关上,只留下半懂不懂的客房服务员低低的哦了一声, 似乎明白了什么。
商录瞧见她一直拿手摸着自己的半张脸, 知道她就是这样容易害羞的姑娘, 唇瓣紧紧抿着没有笑出来, 他还没开口, 她反倒是先问了:
“你还没下班吧, 不怕被领导骂?”
哪里有大白天就穿着工作服进进出出的,本来职业就引人注目, 这下可好, 连她也脱不了关系。
商录早就习惯,从她的桌子上倒了一杯水, 慢吞吞的说:
“没有任务的时候还是可以偷偷懒的,一旦有了任务, 心头就不敢胡思乱想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把目光往傅云生那么落过去, 看到她有些红肿的眼睛, 便知道这姑娘肯定还因为网络上的事情挂心,又说:
“宋时毅和我说了你在医院的事情,你说的没错。”
——我只是个普通人,我那时只想活着。
他愿意听到她说这样的话,拥有一心想要活下去的意志力,哪怕生活在艰难也会努力去克服,这就是为什么要努力活着的原因了:
“你就是太喜欢去在乎别人的感受,处处为别人找想,这样你会活的快乐才怪,你就是个……”
商录这人变了太多,可是那时候喜欢给她灌鸡汤的性子并没有改变,大抵,这种性子在当了警察之后表现的更加突出吧。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就看到抱着膝盖缩在酒店沙发上的傅云生像个小虾仁一样,默默点了点头,他走过去,杵着膝盖歪着脑袋看那双眼睛:
“哭了?”
如果商录不是在这个时候出现,或许傅云生还不会这么想,只是心里那道僵硬的心墙,在面对这个人的时候总是会没有一点点防备的轰然倒塌,傅云生一边抬手抹着泪,一边说起这件事情对自己带来的坏处:
“我这个只能靠摄影吃饭的笨蛋以后究竟要怎么活下去?”
她担心自己的未来和成人高考,所有的一切都靠自由摄影,现在丢了吃饭的家伙,要怎么才能走下去呢,喜欢什么都往最坏处打算的性格,几乎让她在说完这些话之后就已经泣不成声,俨然还是小时候那个总是喜欢哭鼻子的鼻涕虫,一点儿也没有变。
上帝对她真的是一点儿也不温柔啊,既没有好的出生,想要考大学的梦也没有走下去,总是在她的脚下撒上玻璃渣子,原本就是买不起鞋子的可怜孩子,现在更是雪上加霜,如果人生一直都是这样,那她到底要怎么活下去呢?
她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怜的孩子,所以说起这些来也越发的伤心难过,几乎要泣不成声,她捂住眼睛和商录说:
“商录,这样好累,我究竟为什么要活下去呢?”
那个人一直很安静,看着她一股脑的说起这些不幸的经过,安静的当一个听众,蹲在地上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那个人,和她说:
“因为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不是她一直都在追求的目标吗,她难道忘记了自己想要考大学的初衷,是因为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傅云生愣住了,抬起眼看着蹲在地上看着他的那个人,窗外暖阳依旧,只是时间过去了大半,暖黄色的夕阳落在他的眼睛里,闪闪发亮的映着她可怜巴巴的身影:
“你以为上帝会对一个人永远那么薄情嘛,你才不是松子。”
她不知道他哪里看的那部电影《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说完这话连他自己都笑起来,一把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傅云生没站稳,脑袋轻轻敲在他的胸膛上,她的鼻尖擦到他的制服口袋,闻到那里面属于他的淡淡烟草味,她抬着脸看着笑起来的他:
“车到山前必有路。”
她那时候没看到自己面前的路,眼睛里只有此时此刻站在自己面前挺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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