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面分装好,“我们在大学都没有深入接触过,你确定你喜欢我?”
季承手一滞,然后又恢复如常,他音调没有起伏,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好事,“深入接触过几次,只是你不记得了而已。”
季承不愿多说,他两手端起碗,往餐厅方向走。
陶瓷跟在他身后,仔细回忆,完全不记得到底什么时候跟季承深入接触过。
她坐在餐桌边,看着坐在身侧正在给她倒醋的季承,“我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你。”
“不用,学校里喜欢你的人那么多,你也不是非要记住我才对。”
他从来不奢求站在舞台聚光灯处的人可以看见观众席的倾慕,上过舞台的人都知道,在那里什么都看不见。
他一直都不是特别的存在。
陶瓷吃了一小半的面就饱了,她去冰箱里拿了一盒酸奶坐回位置上喝。
她目不转睛的打量季承,真好奇为什么她的印象里总没有季承。
她咬住吸管,好奇的看着季承,“暗恋是什么样的感觉?”
季承盯着她看。
陶瓷:“我就是好奇。”
她一直都顺风顺水,娇生惯养,被人追捧着长大,对于这种总是被人融在字里行间翻来覆去诉说的情绪没有亲身感受。
季承:“难过吧。”
“为什么是难过?我看书里说喜欢一个人能低到尘埃里,然后再开出花的。”
“每个人理解不一样。”
陶瓷像是局外人的认真思考,然后给他提了一个意见,“如果难过,你别喜欢我就好了。”
“举个例子。”季承看了眼她手里的酸奶,“以后你买的酸奶都必须给我喝,心情怎么样?”
“不高兴,想打你一顿。”
“... ...”季承弯弯唇,换了个说法,“世界末日之后,再也没有厂家生产酸奶了。”
“会难过。”
“一样的,把你拱手相让,我能不能难过?”
“... ...”好像可以。
季承把碗叠起来,拿进厨房去洗。
陶瓷坐在餐桌边,有一下没一下的吮着酸奶,酸奶见底,发出‘哧哧’的声响。
酸奶喝完了还能再拿新的,可是她只有一个,没有就是真的真的没有了。
陶瓷拉开冰箱门,拿出一瓶新的酸奶插上吸管。
季承没有转身,边洗碗边问她,“中午想吃什么?”
“你午饭也要做?”
“嗯。”
陶瓷想想,“你随便,你觉得方便就好。”
“不用,你说你喜欢的,没有材料我去买就行了。”
说到午餐,五花八门的菜式从脑海里冒出来。
她嘴里蹦出一个又一个菜名,季承洗碗的速度越来越慢,然后停住。
陶瓷虽然不是故意为难他,但是看着他这副模样也觉得莫名好笑,“所以我就说算了,要么我们出去吃,要么就随便吃点就行了。”
季承把洗干净的碗放回橱柜,擦擦手,“不用,我去买。”
“... ...真不用。”
“花不了多久时间。”季承停顿,像是下了重大决心,“你可以回去睡回笼觉,但是别太久,眯十分钟就起来。”
她看着季承拿上车钥匙,换鞋,开门出去。
陶瓷突然觉得不合适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习惯可以相互迁就,爱好可以慢慢了解,慢慢来,这个世界上谁都是跋山涉水去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