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昱心里正下着倾盆暴雨,何曾有人这样摸过北梁皇帝的……龙臀。
后面那胶十分粘稠,无论如何也拽不开,正如那女人所说,得用水泡。
那女人还说了,把粘的那块撕下来也是个法子。
这算什么鸟法子?!
他只着一条单裤,总不能把裤衩露出来吧,何况面前还守着一个女人。
冷风一吹,白梨梨打了个寒颤,心道这大侠忒磨叽,从树上到树下,这么前胸贴后背的还要站多久。
“大侠,不如撕下这块衣料可好,总比泡湖水强些,虽说是八月半,可今年这天气冷的早,湖水冰冷,万一得上风寒就不好了。”
“不可!万万不可!”
“大侠想开些,千金散去还复来,何况一条裤子,若非在下如今落难,不然送你条裤子也非难事。”
萧昱仰头,想把这女人捏死,闭眼,忍耐!再闭眼,再忍耐!长叹一口气道:“你因何落难?”
白梨梨也叹道:“流年不利,拜一根搅屎棍子所赐。”
嗯?什么意思?
萧昱自小皇宫长大,处处被人伺候,何曾见过搅屎棍子,此时虽不懂搅屎棍子为何物,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物件。
见男子又沉默,白梨梨耐不住了,“大侠,不就是条裤子么,至于如此难舍难分?大不了我赔你一床被子,把裤子切一块可好?!”
“断断不可!”
白梨梨一着急,正想弯腰下嘴啃那裤子,却听男子继续道:“本大侠,是有贞操的人!”
白梨梨忙直起身,咂咂嘴,心道幸好没下口。
湖水不浅,能没过人,萧昱只得上半身趴在岸上,下半身没在水中。
白梨梨趴在一旁,伏在萧昱背上,听着“砰砰”的心跳声,心里竟说不出的滋味。
小时候在北海郡长到五岁,家里只有她和奶娘两个人,里里外外全靠奶娘接绣活过日子,日子清淡温暖。奶娘把她背在背上唱歌,揽在怀中讲古儿,冬天屋里冷的结冰,奶娘把她的小脚丫抱在怀里暖着。
直到奶娘病重,临危之际托人将她交给远在庐江郡的爹。
这爹比白拾的还不如,从不给她一个好脸色,就连偶尔看她一眼都是多余。
自小没娘,又没了奶娘,爹和没有差不多,好在有个长她几岁的师兄可怜她,时常暗中照顾。
三人住在山顶道观之中,爹的来路她不知道,也不敢问,只知道能文能武,对师兄严厉而慈爱,是她这个女儿渴望却得不到的。
既然没人管,她便整日在山中撒野,说起来运气好,那几年竟然没被野兽当美味吞入腹中。
有一次,她为躲避狼群爬上树,整整一日一夜,最后是师兄赶来赶跑了狼群,背着她一步一步走回去。
奶娘的背,师兄的背,都很温暖。
背上的女人老实得很,一动不动,得泡一个时辰呢,不嫌无聊么……
萧昱咳了咳嗓子,“你背的是何物什?”
“锅,被褥!”
冷秋宫的破败宫里人是知晓的,他以为每个女人这时候都会哭泣,没想到竟然有翻墙盗锅的。
中秋夜宴,这女人几句话扭转乾坤,逗得太后大喜,还当场赏给她美人的位分。
众人觥筹杯盏之时,摄政王景权起身舞剑助兴,挥剑劈开了金制的鸟笼,一堆鸟吓得扑腾乱飞,放生一事浑然天成恰到好处。
若说这女人的出现是巧合,萧昱是不大信的。
太后急切盼望皇子降生,整日里搜寻美人塞进后宫,知道的明白太后欲李代桃僵,不知道的还当这后娘体恤继子。
放眼后宫,尽是太后布下的探子,若不依附势力,纯良之辈难以活命。
想想这些年遭遇的毒杀、刺客、美人计……萧昱心里一片荒凉,杂草都懒得生。
“你师从何派?”
“无名派。”
萧昱:“……”
似是知道不妥,白梨梨解释道:“以天为盖,以地为席,凡夫俗子是也。想当年丐帮长老十分看好我二人的侠义,诚邀我等入门,我思来想去,丐帮规矩甚多,便婉拒了。”
萧昱十分不屑:“既然是个自在人,又何必入宫?”
“自在虽好,也比不得吃饭重要,宫里比外头还好混些。”
闻言,萧昱不语。
她说的没错,当今乱世,求生不易,折子上时常有某某人自称帝王之后,某年某月某日在某村子纠集千百来人自立为王,除了皇后妃嫔,居然还设有辅政大臣。
朝廷整日里东剿匪西平乱,国库空虚,奸臣当道,还得提防着太后和摄政王处处挖坑,他这个皇上的日子也不好过。
他不喜阴谋权势,奈何生在了帝王家,一出生就背负着北梁的担子。
默了不知多久,天际已微微亮。
白梨梨动了动手心,奈何还是牢牢的粘在裤子上,好心提醒道:“大侠看重贞操之心可歌可泣,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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