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眨的盯着景道匀,从上看到下,从下看到上,直到把景道匀看的浑身不得劲方才开口。
“将军可要听真话?”
“自然!若有一丝不实,你给本将军等着。”
“将军……被衰神上身了!”白梨梨十分犹豫的说出口。
景道匀怒目一瞪:“大胆!”
倒是景道玄拍拍他的肩膀,对白梨梨道:“你接着说。”
“这衰神可不是一般的衰神,将军的衰神难以送走。单看此字,本是万人之上,奈何成‘主’却无头,成‘玉’却手中无宝,‘土’字上面加盖为棺,成‘田’却无臂膀。”
一番话把景道匀说的一愣一愣的,硬是把嚣张气焰给灭了三分,“那,那后面如何?”
白梨梨摆摆手:“将军别着急,还没说完。将军印堂发暗,面色发乌,坎位尽是浊气,唯独鼻子尖尚可看。鼻子尖代表什么,那是将军作为男子的雄风。”
“男子的雄风?”景道匀怀疑的看着她,“什么雄风?”
白梨梨翘起兰花指,掐算过后,摇摇头:“持久,过于持久,将军可明白?”
景道玄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这都能算的出来?!
景道匀点头,又摇头:“后面呢?”他不愿意相信,可此女说的没有哪里不对,就连他引以为傲的男子雄风都掐算的极准。
“一个人的气数和运数是有限的,将军此处太过,免不了别处就要虚亏。做什么都亏,做什么都不成。非但如此,连靠近将军之人都要避嫌,不可靠的太近,若是染了浊气,那轻则身子不好,重则霉运上头。”
“此话当真?”景贵妃勉强起了身。
“自然是真的,妾何曾骗过娘娘。”
景贵妃想了想,还真找不出哪一件不准的,且近日身子格外不舒服,事事不顺心,就想发脾气,许是真的被景道匀的衰神传染了。
“那如何避免?”
白梨梨一脸难色,斟酌道:“景将军杀戮太多,难免有损子嗣。景将军回去沐浴斋戒,一年之内不许杀生,日日抄写佛经,尽量不出门,至于男子行的那事就此断了念头为好,不可把运势都放在此处。”
景道匀一身的嚣张气此时去了九分,硬剩下最后一分在那里硬撑着。
白梨梨抬头,见景贵妃若有所思,道:“贵妃娘娘,您面色不太好,还是多休息为好,妾十分挂念您的身体。”
景贵妃挥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白梨梨退出殿外,疾步走向与玲珑阁相反的方向,宁可转个远路也不要被景道玄踩住尾巴。
刚才那些话,能糊弄景贵妃和景道匀,可是糊弄不了景道玄那个人精。他刚才没揭穿自己,除了对李子贺的那点念想,只怕还有与景道匀不和的缘故。
世家大族,兄友弟恭的能有几个!
可远路绕是绕了,还是被景道玄追了上来。白梨梨心里一阵腹诽,早知道被追上来,何苦绕这远路。
“香妃娘娘何必着急绕路走,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见本王么!”男子说话间,身子一跃来到她的前面拦住去路。
“什么男子雄风!什么衰神上身!也就你敢这么忽悠!”男子虽然生气,却压低了声音。
“你若不是李子贺,本王的王倒过来写。”景道玄恨道,一步一步欺上前。
倒过来不还是个王字?
白梨梨往后退,再退,直到倚在假山石上退不动,狡辩道:“王爷这是说的哪里话,本宫可听不懂。雄风就是那个雄风,衰神就是衰神,妾哪里敢忽悠景将军。”
“你可是李子贺?!”景道玄一拳打在她的脸侧,后面的山石“咚”地一声,听的白梨梨手疼。
“妾怎会是李子贺,妾姓白,一早就进了宫,良民,千真万确的良民。”
景道玄听了这话更恼怒:“你若是良民,那天下可就没有刁民了!你若是心里没鬼,为何出了宫门绕路走?”
“今日风和日丽,妾不过是想溜达溜达,不知怎么又碍了王爷的慧眼。”
景道玄咧咧嘴,“你可知本王为何知道你从此路走?”
白梨梨摇头,她也想知道。
景道玄一手捏上她的下巴,迫使她离的自己更紧,“你洗澡用姜汁儿还是怎么着,本王最讨厌的除了番茄就是姜,一身姜味熏的本王鼻子疼!光靠这刺鼻子的姜味儿本王便知道你走的这条道。”
这……白梨梨抿抿嘴,“妾这就告退了,王爷身体贵重,千万别被熏坏了。”
景道玄手里的力道加重,“想走?瞧瞧本王这头发,你可知你那破丸子毁了本王多少颜面,本王从小到大就没那么丢过脸。知道的说本王损了头发,不知道的都说本王爱慕上了一头猪!”
简直是他堂堂宣王的耻辱啊!
白梨梨又抿抿嘴,李子贺那次不是更丢脸……可这话她万万不会说出口。
“再看看你这脸,本王也见了天下的世面,怎么就没见过你这样的脸?隔几日换换模样,你这是变个法儿的丑给大伙看的?”
白梨梨点头,她也不愿意啊。
“王爷放开手,妾并不愿意丑给大家看,更不愿意丑给王爷看,妾该回去了。”
景道玄抱怨几句,再看看面前这女子,心里着实发痒。其实,他也不是特别的嫌她丑……
“白梨梨,宫里不是那么好待的,你这般丑陋,皇上怎会真心待你,不如我把你——”藏进王府可好……
话音未完,后面传来一道男声:“宣王要把朕的爱妃如何?朕都不嫌丑,你又何必嫌弃朕的爱妃丑?朕就是喜欢香妃这模样的,怎么看都好看,看哪里,哪里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