嗦,这声音这会子真要命啊。
“咚。”放下茶杯,白梨梨抬起头,一脸的笑意,终于开口了:“别跑啊,跑什么,本宫是个讲理的人,又不是不让人说话。坐,坐,在本宫这里别见外。”
封更衣笑不出来了,在这里等着呢!见过打耳光的,见过罚抄写佛经的,还见过罚跪饿饭的,这让人憋尿的还是头一次见。
“香妃娘娘,你此举什么意思?妾在宫里多年,从未见过不许别人去净房的,难道娘娘对妾不满,就要让别的姐妹这般不痛快?”
白梨梨笑笑,“封更衣,莫要把本宫想的太小气,本宫面相忠厚,像是狭私报复的娘娘么?本宫适才说了,有话直接说,本宫忙得很,这会子正好有空,来和大家聊一聊。”
几位小主一一坐下,有些摸不着头绪,这香妃娘娘怎么不按照套路出牌啊。
“本宫虽然出身市井,以前靠着抡斧子砸石头为生,可本宫知情达理,贤良淑德,事事以皇上与太后最尊。本宫之前说的那番话,并非是出自本宫,而是出自太后之口。太后的话,本宫时刻放在心上,诸位姐妹也要放在心上为好。皇上不是御膳房的菜,谁想吃就咬一口,若是都要雨露均沾,后宫女子几千人,尔等难道想把皇上做成汤,一人舔一口不成?!”
“妾等不敢,妾等不敢。”几个小主吓得噗通跪地,不住的磕头。
谁敢把皇上当成御膳房的菜,想吃就吃?
谁敢把皇上做成汤?
就算想了也没用,后宫女子那么多,一人舔一口也尝不着皇上是啥味儿。
白梨梨变了脸色:“本宫看,封更衣和孙才人就是这个意思。还雨露均沾?在这后宫里,皇上是主子,我等都是伺候皇上的。只有皇上想睡你就睡你的份儿,没有你想睡皇上就能睡的份儿。”
这话说的透彻但不露骨,本来就是这么回事。你是被皇上睡的,不是来睡皇上的,跟谁谈雨里均沾?!
封更衣想再翻点浪出来,可是这话找不出毛病,只得斜斜眼歪歪嘴,表达自己的不满。
孙才人实在忍不住了,刚才明明看见封更衣喝茶喝的最多,怎的不见她想去净房,原来封更衣的长处是尿泡大啊。
“香妃娘娘,妾,妾想去净房。”
白梨梨没作声,又呲溜呲溜的喝茶,“孙才人,本宫一说话你就要去净房,怎么个意思?!嫌本宫说的不对?还是嫌本宫怠慢了你?”
“妾,不敢不敢。”孙才人夹紧腿,咬住牙根。
白梨梨开始讲大道理,一套接一套,中间都不带停顿的。还说到了太后让抄的《金刚经》和《金刚经》,再次重申太后让抄写经文的良苦用心。
说的口干舌燥,又开始呲溜呲溜的喝茶。
眼看着下面几人憋尿憋得开始哆嗦,孙才人的脸都绿了,白梨梨终于收起了茶壶。
“本宫刚刚接手后宫事务,十分繁忙,深深感到景贵妃打理后宫的辛劳与不易,只待太后与皇上开口,本宫巴不得赶紧还回去。咳咳,众位姐妹,谁识字?”
孙才人哆哆嗦嗦举起袖子,“妾,妾识字。”
另有一人附道:“妾也识字。”
“嗯,不错。”白梨梨摸出二十本厚厚的账本,“宫里的账目繁多,本宫以为副本很重要,你二人五日内抄完十本,下次请安的日子带来。”
见众人低着头不做声,白梨梨咳咳嗓子,“你二人可以走了。”
孙才人和那位小主喜出望外,连声谢恩便抱着账本子跑出去了。
余下几位小主见有人走了,忙抢着道:“香妃娘娘,妾认得字不多,可是妾可以学。”
这态度好!
白梨梨又取出几个账本子,还未说话,几个小主抢着上前,“妾愿意为娘娘分担辛劳。”
“嗯,不错不错。”白梨梨一人分了十本账,“可以走了。”
众人忙抱着账本子跑出门,直奔最近的净房。
此时殿内独独剩下封更衣一人。
白梨梨很是大度,“封更衣,本宫想你也不愿分担辛劳,便直接去净房好了。”
封更衣很意外,香妃娘娘也太好说话了,可……净房要紧。
小宫女领着封更衣一路来到后门处的菜园子,一片绿油油,格外有生气,好景好景,可……净房要紧。
小宫女伸手一指,“我们娘娘说了,请封更衣来此处即可。”
封更衣一看这菜园子便明白了,化作更泥更护菜,天然营养不流失,想吃青菜哪家有,玲珑阁里种菜强。
只是这净房可不比殿内的点着熏香还干净,就一个大大的粪坑。封更衣实在憋不住了,顾不上恶心,靠着墙边慢慢蹲下,正要舒爽一番,谁知墙外飞进来一只粪桶,险些砸到自己。
封更衣险险躲过一只,可是没能躲过第二只,里面装的满满的污秽物,正砸在封更衣面前,身上难免溅上几滴。
封更衣气得跳脚大骂,可忘了身后有个粪坑,这脚下一滑便落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