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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我爹还把银子给他们家了?”丑姑惊讶的说。
“你想啊,你都说他们家的活,你爹干了很多,山鸡野兔子也随便拿给他们家吃。对了,姜家姑娘给你做针线活儿,你家也得给点好处吧?零零总总的加起来,我估计这些都比他们自己家田里的收入要多呢。不然,一个积年的老寡妇,带着两个小孙子,能把孩子拉扯大都不错了。她还能从哪里省得下银子来?并且,姜家姐弟俩还都长得非常不错。可见平时他们家吃的还很好。这些都是你爹给的吧。”宁二给她分析起来。
就算吴猎户没有直接给银子姜家,但姜家的所有开支,大半都是吴猎户在出,这还不是相当于吴猎户拿银子给姜家了。
丑姑仔细想想,觉得宁二的话很对。别说上面说的这些了,就是姜春花一家三口穿的衣服,布料子基本都是吴猎户给的。等同于,姜家有两份收入,一份是他们自己种田的收入,而种田的活儿还有一部分是吴猎户在干。别一份就完全是吴猎户给的,其中有小部分是姜家应得的报酬,大部分还是吴猎户还给姜家的恩情。
也正是因为这样,吴猎户不止养着自己一家,还相当于多养了一两口人。难怪吴猎户存不到多少银子,只怕他一年花在姜家身上的银子也得有几两呢。
不然,姜家真存不起来二两银子,要知道,姜家的田又不多,劳动力又少,不是靠吴猎户,他们只怕连嘴都糊不饱,能活下来就不错,还存什么银子,不欠银子都不正常。
“可这些都不能成为她打春花姐的原因啊?”丑姑还是不能理解姜奶奶的脑回路。
“这种积年的老寡妇,最是恶心人,对儿媳妇都不好。她肯定还是怪姜姑娘没有从你手中哄山鸡野兔子回去喽。甚至不过就是拿姜姑娘出气而已。”宁二厌恶的说。
“为嘛这么说?”丑姑不解的问。
宁二就把她姑姑以前的一些事情说了说。原来她姑夫也是积年的老寡妇带大的唯一的孩子。姑姑刚嫁过去时,可真吃了不少苦头。听说,挨骂罚跪是常事,就是不象姜奶奶这样直接拿棍子抽。毕竟人家也算是高门大户家,方法更加迂回。就是宁二表哥都多大了,姑姑有时候都会被老太太责罚,弄得还得儿子去给母亲求情。
“这个我听说过,人家都说不能嫁寡母独自养大的男人呢。”丑姑点点头,表达了自己的观点。确实,在现代婚姻市场上,就有很多人排斥这一条。
宁二惊讶的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却又不好说出口来,他实在没想到丑姑这么点儿年纪,居然还懂这些事情。他斟酌了一下语言,说:“丑姑,你小小年纪,以后不要把这种话挂在嘴边了。
“什么话?”丑姑根本就没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宁二咳了一声,说:“嫁人的话。不是你小姑娘家该说的话。”
丑姑恍然大悟,表面上扭捏了一下,装作不好意思的说:“我这也是听村子里大婶们说的。”心里却在疯狂的吐槽这个封建的世道。
“恩,这种家庭确实不好相与,姜奶奶这人就是个典型,你只看姜大牛娶妻后,他们家还会闹出事的。你以后离他们家远一点。”宁二肯定的说。
丑姑点点头,又问:“你认为姜奶奶还会迁怒于我?”
宁二点了点头,说:“以前他们家靠着你爹日子过得不错,他们已经习惯了。现在你有本领,平时你还给小猫子山鸡,估计她心里头其实非常嫉恨呢。甚至会觉得你也应当象你爹一样,经常送些山鸡野兔子给他们。”
“哈,有毛病,他们又没帮我做什么,我干嘛要给他们,我家又不是山鸡野兔子吃不完。小猫子那也是帮我干活了,才能得一只半只的。”丑姑冷笑道。
说实在话,她还真没这样想过姜奶奶。她只以为姜奶奶这个年纪,估计也是到了更年期,再加上家里条件差,给姜大牛订亲就把银子花光了,娶亲时还得打饥慌,她自己又没本领能赚,几重压力加在一起,才爆发出来的呢。
可是不管怎样,她也不该把气出在姜春花身上。这时候,她只能希望姜春花自己硬起来,不然受欺负的日子还更长呢。
“其实,我蛮想去看看春花姐,又不好去她家?”丑姑为难的说。姜春花对她还是不错的,她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姜春花被打死。
“你叫小猫子帮着跑一趟不就成了。”宁二提醒她。
“可是叫他去干什么呢?总得找个借口吧?”丑姑问。
“就说让她给你剪个花样子吧?”宁二随便建议道。
“不行,不行,我根本就不会绣花。”丑姑连忙反对。
“那就说剪个鞋样子,总行了吧?”宁二又问,他看到了丑姑手边的一双鞋底子。
“这个可以。”丑姑认可了这个理由,实在是她自己完全想不出理由来。
然后,小猫子来了之后,丑姑给了他两块半新不旧的碎布,然后又捏了一个大饭团里面还包了几块肉交给小猫子之后,吩咐他去看姜春花。并且让他送半只山鸡给姜家。既然知道姜奶奶为何打姜春花了,又是去要鞋样子,还是拿点东西,相当于交换才好。
姜奶奶和姜大牛冷冷的把小猫子让进屋了,看在半只山鸡的份上,把他带到姜春花房门口。姜春花披头散发的半躺在床上,几天没下过地了。姜奶奶这回真把她打狠了,她也完全死了心,就这么不吃不喝的躺了两天。姜奶奶才慌了神,给她灌了一碗热稀粥,才把她救了回来。
听到丑姑的要求,她勉强挣扎起来,给丑姑剪好了鞋样子。小猫子趁机把饭团塞给她了。
小猫子跑回丑姑家,拍着胸脯说:“哎呀,吓死人了。姜奶奶好可怕,春花姐样子很不好。”
姜春花憔悴不已,脸上一点活力也不见了,象个半死人一样的,姜奶奶瞪着一双三角眼,一副刻薄像,就恨不得把小猫子刮一层肉下来一样,可真把他吓到了。
“春花姐还好吗?”丑姑最关心的是姜春花的身体。
“我也说不清。”小猫子饶饶头,说。说她不好吧,她还能起身帮着剪鞋样子,说好吧,真的又很憔悴。
“行了,应该不要紧了。不然,她家早该慌了。其实你也不用太替她担心。毕竟她年纪不小了,在姜家呆的时间不长了。”宁二劝了劝丑姑。
要是姜春花真的有大事,姜家不会这么安静。姜奶奶再狠,也不会把姜春花打死。要知道这么大的姑娘,都许了夫家,真要打死了,还得赔人家聘礼呢。这时候,让姜奶奶上哪儿去弄三两银子赔还给姜春花的婆家?就看上这一点上,她都不会真打死孙女儿。而且姜春花最多半年就得出嫁了,以后姜奶奶就不可能再打她了。
丑姑叹了口气,她也帮不了姜春花多大的忙。姜家她都不好去,怎么可能管姜家的事情。只要姜春花还全须全尾的活着,她就安心了。而且正在姜奶奶的气火上,她再做什么,只怕姜春花日子更难过。她只能盼望姜春花自己强硬些,捱到出嫁离了这个火坑就好了。
小猫子走后,宁二和丑姑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去找药铺的东家问问,他家还缺不缺菜,要是东家要,就不管价钱如何,先卖了算数。如果东家不需要,就只能把菜园子里的运到林中小屋去贮存起来。到时候看情况,如果能卖就再拉去卖,如果村里人都没菜吃了,估计这些菜也一样要拉回来分给别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