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真自私。”
“就是!”
窸窸窣窣的议论声越来越多,许多同学看向李铮的目光开始变得不善起来。
李朝阳着急起来,“你们别乱说呀,李铮和我们一样,就是个学生,那些大人傻的呀,他说不让开船就不开船,肯定有别的原因!”他站起来,大声说道。
“切,还不是那些人好心,说什么他爸刚过世。他李铮的爸爸是爸爸,我们的爸爸就不是爸爸了,我爸前两日为了多些收成,晚上出海差点就没回来!”一个后排的小伙子突然站起来吼道。
李铮闻言,慢慢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转身,突然向班级里的同学鞠了一个躬。众人被李铮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心中被陈言话语勾起的怒火忽然就消了一半。
保持鞠躬状的李铮嘴角微微勾动了一下,虽然上辈子他大部分时间呆在实验室里,但二十一世纪的资讯哪是这个时代能比的。
在生物制药领域,流传这这么一句话,美国的无赖,华国的太极,日本的道歉,那些个不小心发生药物实验意外的制药公司就靠着这些手段,一次次获得公众的谅解。
美国的无赖是依托其强大的综合实力,李铮没有这个条件。华国的太极挪移技术,太过高深他还没修炼到这层次,唯一可以借鉴的就是小日本的道歉术了。
李铮的鞠躬保持了一段时间,见整个教室安静如鸡,他缓缓直起身子,开口道:“首先我要先说声抱歉,因为我父亲的突然去世,我一直没心思去管船的事,也没想过一艘船几天没出海,居然会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李铮若一开口就是辩驳,正在怒头上的同学肯定会先入为主,认为李铮是狡辩。但李铮先是一鞠躬,众人不知所措下怒火消了一半,再加上他的道歉,以及话语中不经意提到的李父去世的事实,这使得众人的脑子也清醒过来了。
李铮是和他们一样,只是个高中生,换位处之,如果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恐怕也不能这么无私地把船交出去。
班上的同学们互相看看,没了声响。
李铮话音一转,锐利的目光紧紧盯住了在讲台上因为李铮瞬间扭转局势而浮现惊讶神色的陈言,“陈老师,您刚刚也说了,您是听说。在自己学生面前,大肆宣扬一条未经证实过的传闻,您认为这是一个老师该有的行为吗?甚至我觉得,你这是故意挑拨事端,蓄意引发群体性事件!”李铮厉声说道。
这口锅可够重的,刚从动荡中走出来的华国领导层非常注重平稳,若是这口锅扣实了,陈言恐怕连饭碗都保不住了。
李铮的声音很大,八十年代的教学楼没有后世那么宽敞,包括校长室在内的教师办公室和各年级教室挤在这一小小的楼层里,且恰好校长办公室就在高一八班的旁边,所以李铮的话很容易就传到了正在办公室办公的张校长耳朵里。
张校长闻声而来,站在了高一八班后门门口,面色十分严峻。
陈言没有发现张校长的到来,他被李铮的一番话勾得怒气上涌,再想到刚刚在办公室里发生的事,他看向李铮的面庞竟变得有几分狰狞。
“就算你是因为父亲去世,没有把船交出来。但是作为一个接受过共.产主义思想教育的学生,你分不清大我和小我嘛!说到底就是自私,就是资本主义利己思想作祟!”陈言指着李铮的脸吼道。
李铮不怒反笑,阳光透过玻璃恰好照在他的侧脸上,使得他的头发丝都好像在发光。
“利己主义?照您的说法,您应该把您家分到的粮票再交点上去,毕竟您多拿了,别人就少拿了,这也是利己主义啊。”
“这怎么一样!我的粮票是交公粮换来的,我让国家分给我的土地物尽其用,这就是为国家做贡献,粮票自然是我应得的!而你!而你不出海却还占着生产队的船,使得生产队产量下降!”
李朝阳听不下去了,“好了陈老师,李铮都道歉了,您能不不依不饶嘛。咱上课吧。”
“是啊是啊。”班上的同学稀稀拉拉地应和着。
陈言面色一僵,他自认为抓到了李铮的痛脚,却不能继续发挥下去,实在有些不甘心。但他好歹还有点为人师表的意识,见众人都如此表态,也不好继续,便冷冷看了李铮一眼,不阴不阳地说道:“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但我这人眼里揉不得沙子,有些人还是再好好看看思想道德课本的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课本打算继续讲课。
李铮却突然道:“不知道陈老师您是从哪里听说我是占着生产队的船不让下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