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不会这么惨吧,她鼻子一酸哭了起来,她才十七岁啊,该不会就这样与世长辞吧,还是被火烧死……
两个害人精已经跑的老远,好歹她也是他们的同父同母的亲生姐姐啊!
眼泪止不住的流,她知道自己没希望了,如果能活着出去,她一定要打的她们满地找牙。
无助之时,门外元月元皓似乎叫来了什么人。
然后脚步声逐渐靠近,直到那人进了屋才惊讶不已。
“别怕,有我在,我来救你。”
星茹再次醒来,父母和一个陌生的男孩在她身边,而周围的环境异常陌生。
母亲后怕的说,幸亏这好心的邻居救助及时,又打了119,这才避免了更大的损失。
接着又安慰,打了120,可来人检查后,发现血压,心跳一切正常,检测也没有吸入浓烟,她就是惊吓过度晕倒的,付了车钱急救车也就离开了。
星茹看到父母突然放开嗓子大哭起来,虽然有几年没有这样大哭过,但今天她是真的害怕了。
母亲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疼爱的轻抚着她的头发,不停的念叨,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父亲则脸色难看的揉眼睛,刚刚他应该哭过。
“别怕,没事了,没事了,你别怪元皓他们,他们两个小,不懂事,我说过他们了,他们下次不敢胡作非为了。”
母亲说完话又半喜道:“幸好他们聪明跑了出去,否则你们三个真的会有危险。”
提起元皓,星茹气不打一出来,要不是这两个小东西,今天这些事怎么会发生?
刚刚妈妈的话更像是替他们开脱,不过他们似乎也受了惊吓,老老实实的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再上蹿下跳了。
“来,喝杯水吧!”
星茹差点儿忘了这个人,这个眉脚有一条浅疤的男生,除了疤痕他哪里都好,眼眉高高,额头宽阔,目光清澈,如同山间潺潺流动的溪水一样,温和无波澜。
她回过神,连忙说着谢谢,要不是他,恐怕自己真的被烧死在厨房。
“不客气!”
他言语很轻,显然不善交谈,但那句铿锵有力的“别怕,有我在,我来救你。”却不停的在星茹的脑海里旋转。
蒋爸爸打扫好屋子,这蒋家大部队才从那男孩家撤离。
蒋妈妈说了无数次感谢,又眯着眼睛叹,这孩子多懂事啊,并且在关门前作出保证,以后无论男孩家里有任何事,只要她能够帮的,一定会帮忙的,男孩只是说了不必客气,便送走了星茹等人。
受了火灾的洗礼,两个小东西老实得多,可骨子里的好动又让他们像点了穴的小人儿,想起身不敢,想坐也坐不住。
蒋妈妈逐渐缓和了情绪,开始抱怨自己新买的锅子被烧成了煤球。
菜板被烧成了木碳灰。
乒乒乓乓一下午,才清洗干净了,至于那个实木饭勺,黑如蜜墨,也只能丢进垃圾桶。
那天是母亲第一次真正的批评元皓他们,虽然其间也顺着批评了星茹为何没有看好弟弟妹妹,但考虑到她今天差点儿命不保,也只能在说一半的时候憋了回去。
元皓和元月安静了几天,也只有几天,然后就又生龙活虎的满院子跑了。
星茹实在看不住他们两个,只好在父母下班前提前叫他们回家。
终于,有一日,他们两个失踪了。
对,没错,就是从小区里神秘的消失了。
任凭星茹在院子里翻了个遍,就是找不见他们,这可让一向活在他们阴影下的星茹慌了。
糟了,他们去了哪里?
慌张,猜测,生气,害怕,这短短二十分钟里,星茹整个人如同坐了过山车,还是不知路径的那种。
“蒋元皓!”
“蒋元月!”
“你们两个给我出来,我看见你们了,别闹了!”星茹带着哭腔喊道,“再不出来,我就,我就把家里的零食都吃掉。”
四周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她不知所措,也不知该不该给父母打电话,如果打了,他们一会儿回来了,免不了一顿责备,如果不打,他们万一遇到了坏人,被人拐走……
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他们平日里很讨厌,但也是她的亲生弟弟妹妹啊!
她只能碰运气似的继续呼唤,每一声,鼻音加重,每一嗓,哭腔加重。
偶尔路过几个人,都会诧异的看她几眼。
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冲着她翩翩而来,眼神中不乏好奇,瞬间又转为温柔。
“你在这儿做什么?”
是他,星茹总算遇到了救星,她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听着他的细致分析,这个小区只有两个门,其中一个门坏了,不许任何人,任何车辆通行,也就是说如果他们出了门,正门门口的保安一定会留意的。
两人去大门口询问,保安精神百倍坐在那里,屋子里电风扇不停的摇着头,吹动了桌面的登记记录。
“叔叔,请问刚刚你有没有看到两个小孩,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从这里走出去啊?”星茹边说边比划胸口的位置,念叨:“大概这么高。”
保安肯定的摇头,这会儿太热了,只有一个人进来,其他没人出去。
“真的吗?你能肯定?”
保安大叔肯定的点头,当然,只有一个人进来,就是他啦!大叔指了指一旁的男孩,露出了淡然的微笑。
听到如此肯定,星茹倒是放心了不少。
证明他们还在小区里。
“你放心好了,你的弟弟妹妹那么聪明,又是两个人一起出去的,我想没人能够拐走他们。”
他说话一直如此,除了那日火场救人时,其他时候都是如此平静。
“他们有家里的钥匙吗?”
“嗯?”星茹点头,有,昨天妈妈给他们配的钥匙,说是开学后回来早怕进不来屋子。
男孩豁然开朗,拉着星茹回家,那是她第一次被男生拉住手,刚刚的心慌转而变成萌动的小鹿在心房乱撞,她没有甩开他的手,甚至有些窃喜,就这样感觉着手腕上另一只手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