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掌着梦境里面的一切,所以一定可以说服流萤,她相信这一次一定不会出什么事情的,两人在四周设下了结界,然后便准备入梦,梦境中是当初繁华无比的四界。
“你叫什么名字?你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稚气未脱的流萤托着下巴看着躺在床上养伤的不夜,脸上的笑容宛如春日的阳光,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既温暖又十分舒服。
“是你救了我?”不夜的声音十分温和。
“也算是吧,只不过替你疗伤的是我父亲,当然了,如果没有我的话你现在说不准已经被哪个野兽叼走了,怎么样,你是不是应该向我道谢?”流萤冲着不夜扬了扬下巴,脸上满是得意。
那一年,流萤不过百岁,还只是一个小孩子,满身稚气未脱,更加不知道世间险恶,她只是单纯而且无比童真快乐的过着日子,每日里也无忧无虑,过的开心快活,如果没有那一场浩劫,流萤或许会这样一直快乐下去。
“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不夜说起话来有些一板一眼的,不过或许也是因为秘术师鲜少有涉世的原因吧,更加少与世人接触,所以才造就了不夜的性子,而流萤在他身边,就这样慢慢的改变了不夜的性子。
“这是我替你熬的药,你快趁热喝了吧。”流萤手中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黑色的液体就算是看着就十分可怕了,苦涩的味道扑鼻而来,不夜皱了皱眉,稍稍别过脸去,一本正经的开口,“我有法术,不需要这些东西,我的伤我自己可以治。”
流萤将药碗放在床头,看着不夜就像是一个大人在教训自己的小孩子一般,“我娘说了,生病了和受伤了,都是要喝药的,只有乖乖的吃药才可以快点好起来,你要是怕苦我给你拿蜜饯去,但是这个药你必须要喝。”
不夜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按照年龄来算的话,不夜其实比流萤大了一千岁,所以在这个时候被一个小娃娃的教训,不夜自己的脸上也不是很光彩,虽然他确实十分怕苦,但是却不能在一个小姑娘面前认怂,不夜就像是和流萤较劲一般,“反正我不喝,你的救命之恩我也谢过了,这药你留着给更需要的人喝吧,我不需要。”
流萤却是不依不饶,“谁说你不需要的,你必须喝下去,不听话吃药的话你的伤就会好的很慢,到时候那些追杀你的人要是来了,我可不会保护你,我爹也不会。”
不夜气的脸都绿了,想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怎么可能会躲在一个小姑娘的背后?或许那个时候不夜也是年少轻狂,还比较不懂事,所以他便倔着性子,“我不需要你的保护,这个药我也不喝,我的伤我自己可以疗,不过还是十分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其他的还请姑娘不必太过操心,我自己可以解决。”
流萤还只是个小孩子,看到自己的好心不夜全部都不领情,想想便也不开心,转头就走,并且接连好几日都没有来看不夜了,不夜的伤势虽然十分重,但是他的内心一直很平静,所以好的也很快,或许秘术师有什么秘法可以疗伤吧?所以不夜才会好的那么快,不过虽然好了不少,他却并没有出门,整日里不是在房间看书就是作画。
流萤最后还是先低了头,小孩子的火气总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火气来的快自然也是消得快,她偷偷的躲在外面偷看不夜作画,阳光洒在画上,流萤看到不夜画了一幅很奇怪的画,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地方,但是流萤却从来没有见过,画上还有很多人,奇怪的是所有人都没有五官,而另一幅画更加奇怪,画是彩色的,画上的人却是失去了所有的色彩。
那个时候的流萤还看不懂,只是单纯的以为这是不夜的一种作画方式,却怎么样也料不到那会成为最真实的未来,而且是流萤最害怕的场景,流萤想要让不夜将那些人缺失的面容画上去,然而不夜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他说,“这里的每一个都有属于自己的面容,等你长大了你自然就会看到他们的模样。”
“你胡说,他们的脸上明明是空白的,怎么可能还会长出来一幅面容?”流萤扬着头理论,但是不夜却坚持,这幅画上的人全部都是完整的,并不是没有面容,流萤当时年少,不知道秘术师可以预知天命,如果她知道的话,她宁可不要打开那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