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阴阳合并之术。
而张麟乐却和这两人不同,他天生自带灵力——阴阳眼。
阴阳眼带给他的并不仅仅是能看到一些常人见不到的魂气儿。大约十岁的时候,张麟乐时常能同时看到两条不一样的街道。
一条是普通的街,行走在街上的都是普通人,没什么特别。
而在另一条街道永远是黑夜,冷冷清清的。
这两条街就像呈现在张麟乐眼中的两张照片,一张色彩鲜艳,一张是漫长而无尽头的暗黑。
张麟乐戏称这一亮一晦的街道叫阴阳街。
他并非随时随地都能见到这两条街,只有当邪气弥漫的时候,他才能看到这匪夷所思的街道。两条迥然不同的街道朝相反方向延伸。
阴阳街的阴面是一个黑色的轮廓,随后会越来越清晰,街上很快就会有模糊的影子,像是一些像踩着高跷的人,衣服松垮垮的,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通常情况下张麟乐不愿多看,而是快速地走向阳面的街道。一旦踏上去,另一条阴晦的街道就立马消失了,如同邪气散去,所有的景象恢复如常。
张麟乐长这么大,也就见过三次阴阳街。他每次都会选择阳关大道,而每次选择后,张麟乐总能看到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失控的车明明向他撞来,却在最后关头转向撞到了他旁边的树上。
在所有人为他庆幸的时候,张麟乐心里却十分明白,阴阳眼的灵力帮他规避了危险。
张麟乐时常在想,百年之后,是不是每个人都会走上这条不归路?这条街的尽头连着地府吗?在这这里,能碰到已故的亲人,大家再次生活一辈子吗?
除非走一遭,否则没人能把这些问题弄清楚。
“阴阳街上有什么?”李景行双目凛然,环视了一下四周。
张麟乐摊手:“我也是第一次逛阴街。”
就在刚才的阵里,张麟乐发现邪气弥漫后,一转头就察觉另外两人已经消失。他大感不妙,果然,眼前再次出现了阴阳街。
他没有多想,拿起鸳鸯钺就往阴街上冲,刚一上街,眼前的景象又回到了会龙庄。
李景行就在他身边,用黑山骷炸法对付石头里钻出来的阴邪,下手非常干净利落。
张麟乐本也想帮忙,当他举起鸳鸯钺准备参战时,李景行已经将邪气全部瓦解掉,速度快到令人瞠目结舌。
张麟乐只得悻悻地放下了手上的武器,凑上去解释了一下他们所面临的情况。
李景行修为极高,张麟乐只用了寥寥数语,他便推出真相,手一挥,李景行就带着张麟乐去找徐栩。
两人刚走到会龙庄前院门厅,张麟乐便惊奇地发现,他的眼前再次出现了阴阳街。
这种现象令人费解,刚才他才选择了阴阳街的阴面,现在怎么又出现了一次阴阳街?!
但凭着他的直觉,张麟乐认为他们必须要再一次踏上阴街。
不等李景行问话,张麟乐便擅自带着李景行踏上了这条暗路。
两人刚一踏上去,却发现前方便是戏台,徐栩正在空旷的平地和纸人打斗,李景行没有片刻犹豫,直接跑了过去,三下五除二地消灭了纸人。
“接下来,我们要想一下怎么回去。”张麟乐小声说。
嘻笑声此刻传入几人耳里,张麟乐回头,发现老头正看着他笑。
“老不死的,你笑什么?”徐栩烦躁地骂道。
张麟乐一把拉住徐栩,恭敬地对老者鞠躬说道:“老人家,您对这里熟,我们年轻人不懂事儿,还望你教导与指点一下。”
这三人里面,就属张麟乐乖巧和善,老头儿虽然冷着脸,好歹而也愿意说上几句。
“想要回去啊?有点难。”
张麟乐问:“可您不是也和我们一样也在这条街上吗?如果我们回不去,您也回不去。”
老头儿倒被这句话问笑了:“我是个老不死的,你担心我干嘛?”
徐栩嘿嘿一笑:“担心你?呵,我不如担心明天会不会下雨。”
“不会的,你们在这里住久了就知道了,这里不会变天,也不会下雨,一直都是黑夜。”老头儿说道。
李景行眉梢一拧,打了一个手诀,放在眼皮上,口里暗念增阳口诀。
李景行的瞳仁中,老人的面貌逐渐模糊起来。
“你不是人!”李景行沉声说。
徐栩松了一口气:“不是人就好说了,打残了也不用付医药费,也不会有人说我不敬老对吧?反正我打的也不是人。”
“闭嘴,私人恩怨等出去再说。”李景行一把拉住正在撸袖子的徐栩。
徐栩怏怏地停了下来,不说话了。
“他也不是鬼。”张麟乐看着老人,坚定地说道。
徐栩诧异:“那是什么怪物?”
老人笑道:“我是这里的守门人。”
“你还守门员呢?我去!”徐栩气得歪嘴。
“徐哥!”张麟乐暗笑了一声,对老者慎重地说道:“老人家,您不想说就算了,但至少也要告诉我们下一步应该做什么,我想要堂堂正正地接受考验,是留是淘汰也有一个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