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一幕看在一边的琴容和碧落,小德子三人眼里,相视一眼,都有些莫名项菲仪这反常的举动。
琴容更是一脸的诧异,惊愕,在她的眼里,自从项菲仪莫名奇妙的改变了以往的性子之后,就算是被媚妃挑衅、侮辱,被太后施压,厉声怀疑,甚至是每每都游走的生死边缘的时候,都是未曾掉过半滴泪,未曾眼红半分的,可是今天……
这是怎么了?
“微臣见过皇后娘娘。”被项菲仪这样直接而大胆的看着,临夏皱了皱眉头,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是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忽视掉项菲仪看自已的眼神,他躬身朝着项菲仪行礼,态度恭敬而疏离。
“娘娘,这就是上次您落水的时候救您,还给您和琴容药膏的临太医。”一边的碧落见着项菲仪这怔愣的样子,观着临夏还维持着行礼的姿势,虽然不明白项菲仪这突然之间的失态是因何而来,却是连忙的出声提醒着项菲仪,生怕她在失神之间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来,到时候惹得临夏生气。
“临太医?”张了张嘴,项菲仪有片刻的失声,眼里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也是无声的滴落了下来。
她怎么就忘了呢?她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早就已经不是以前她所熟悉的那个地方了。
现在的这个世界,是一个她完全陌生的世界。
陌生的人,陌生的事,陌生的物……
那个她曾经无比熟悉,那个曾经对她呵护备至,那个曾经无比温柔,却总是喜欢逗弄着她,希望从她嘴里听到一句:“哥哥”的人,她早就已经没有机会再见到了。
现在的这个,虽然有着与他所相同的眉眼,但是,他与她之间只有陌生,他看着她的眼里,也只剩下恭敬的疏离,再无半丝对她的温柔,再也不会讨好着她,哄她喊他一声哥哥。
亦是,一个,深宫之中的无权、无颜的皇后,一个,得天独厚的忧雅美太医。
拥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容,却,永远不会变成,相同的一个人。
“哦,原来是临太医啊,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将所有伤感的回忆掩盖,压抑,像是被碧落一番话点透,这才恍悟过来般,项菲仪连忙让临夏起身,脸上扬起有些诡异的笑容,尽量的让自已的语气与往常无异的:“上次落水之时多亏了有临太医相救,醒来之后未能得见救命恩人,飞……呃,本宫,本宫心里一直感觉有些遗憾,却未曾想,今日本宫受伤,吩咐禄德正去请太医,却是又把临太医请来了,倒是有些机缘。”
她语气带着几分讪讪的说着,心里头虽然再清楚不过眼前这个人不是心里的哪个人,不是哪个她曾经所熟悉的那一个人,可是眼神却还是下意识的落在眼前的人身上,不由自主的。
项菲仪的话让临夏脸上千年不变的淡漠微微一怔,她一句话,虽然极力的在让自已说得轻松,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从她微微有些不顺畅的语气里听到了紧张,听到了一股莫名的酸涩。
甚至是刚刚那被她停顿和极忙纠错的话语中,如果他没有料错的话,她的自称,应该是准备唤“菲仪”,而不是“本宫”的吧。
虽然不知道她对他的这种热络,对,就是热络!虽然不知道这种热络是从哪里来的,但让他最为奇怪的是,一向待人冷漠,不喜欢与人,特别是这后宫中的嫔妃有过多的接触的他,对于这样的热络,竟然,竟然让他感觉并不讨厌。
而刚刚被她那样直直的盯着看的那种厌恶的感觉,也在这一刻,似乎全都莫名奇妙得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甚至心里的某一处,似乎还有一种轻微而莫名的刺痛。
被自已心里突然浮现的这样的想法和感觉吓了一跳,临夏略微显得有些狼狈的不敢去看项菲仪的眼睛,径直的从跟随他而来的药童路子手里拿过药箱:“不知娘娘哪有不适?”
“腰。”沉默了半响,项菲仪这才半天憋出来一个字。
“呃,一不小心把腰扭到了。”像是觉得单说一腰有些不妥似的,项菲仪憋了半响这才又解释了一句。
过多的解释她不敢去说,倒不是因为什么怕临夏知道了会去向太后或者那个狗皇帝赫连炫告状,而是她直觉的不想让他参与进来,就当是她自已莫名奇妙的扭伤了好了。
“临太夏,需要奴婢们做些什么吗?”看着临太医那微皱着眉头的样子,碧落以为他是在为项菲仪受伤的地方是腰而不好动手。
“无碍,留下两个娘娘贴身的宫女在一边吧。”
“禄德正。”一听临夏这话,碧落便明白了他这话里头的意思,当下唤了一声禄德正。
禄德正也算是聪明,手一挥,招呼着一边守着的几个宫女和太监便示意他们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