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应着,又想到一件事,“机长,这荔枝你急着吃吗?”
“嗯?”
“我知道有一种办法,能把荔枝变得更好吃。”
她眨眨眼:“要试一试吗?”
***
15分钟后,陈年提着两袋荔枝回到家,她先去找了个木篮,把一袋荔枝放进去,然后用绳子吊着,放进井里。
她洗完手进屋,从瓦罐里捞起两把绿豆,准备煮点消暑的糖水,等绿豆熬开花,她看看时间,外婆应该快醒了。
五点整,外婆准时醒来,她惺忪着双眼,看到守在旁边做作业的陈年,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疑惑道:“你是谁家的孩子啊,怎么跑到我家来了?”
陈年正解着一道复杂的数学函数题,太入神没察觉外婆醒了,听到声音才抬起头,“外婆,我是年年。”
外婆像什么都没听到,只是一个劲儿地重复:“你不是我家的孩子,怎么跑我家里来了啊?”
“外婆,我是您家路如意的女儿陈年,”陈年轻握住她的手,“我是您外孙女年年啊。”
“如意?如意在哪儿呢?”
“她爸!如意她爸……”
这次陈年安抚了许久,外婆的情绪才平复下来,乖乖吃完粥和药后,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陈年蹲在床边,手里摇着蒲扇轻轻扇风,等外婆呼吸变得平顺,她又把草稿纸拿过来继续算题,摇扇的动作偶尔才停一下。
墙上老钟的时针悄悄往前溜了半格,听到门外的脚步声,陈年揉两下发酸的胳膊站起来,“你来了。”
路招弟满头大汗进来:“热死我了热死我了!”
“你去做什么了?”
“别提了,”路招弟松了松胸口的衣服散热,“被我妈逮去山上割草了。”
她又抱怨道:“我本来做着作业呢,我妈直接丢了背篓和镰刀过来,说我不立刻去她就把我书给撕了。”
“反正我妈总有自己的一套道理,说什么女孩子读书有鬼用,将来还不是要嫁人,还不如勤快点多干活……”
陈年看着她晒得黑红、掩不住失落的脸,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好。
“我没事啦,”路招弟故作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都习惯了。”
“对了,跟你说件事哦,”路招弟把声音压得很低,“昨天晚上我爸爸喝醉酒,躲在后院哭被我撞见了。”
陈年猜测:“不会是又输钱了吧?”要么就是被舅妈狠狠戳伤男人的自尊心了。
“不知道。”路招弟摇摇头,“很奇怪啊,除了外公走那天,我从来没有见他这么哭过。”
陈年见她双唇发干,给她倒了杯凉开水,两人在门槛上坐着,边吃荔枝边嘀嘀咕咕说话,陈年说起荔枝的来历,路招弟惊讶,“还有这样的事?!”
她顺便表达了对那位机长的好奇。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陈年沉思起来,只怪词汇量实在缺乏,加上两人统共只见过两面,性格方面的了解不深,思考再三,说了个保险的答案。
“他长得很好看,很帅。”
就这样?
路招弟汗颜,鄙视地看她:“你除了好看、不好看,帅和不帅之外,还会别的词吗?”
“那……我再想想。”
一分钟后。
路招弟看不下去了,帮她一起想:“丰神俊朗?”
“玉树临风?”
很接近了,但还没能准确形容出来,陈年呼出一口气,“好像是什么风什么月来着?”
路招弟第一念头:“风花雪月?”
陈年皱眉,虽然不是很清楚这个成语的意思,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路招弟也意识到了,立刻否决掉,给了新的答案,“光风霁月?”
“什么意思?”
路招弟再次无语:“光风,指雨后初晴时的风,霁就是雨雪停止,描绘的是雨过天晴时万物明净的景象。”
陈年手一拍:“对对对!”
对你个头头哦。
路招弟简直无语,这成语和人长得帅有半毛钱关系吗?!
“啊时间差不多了,”陈年起身,“我得把荔枝送过去了,外婆就麻烦你了。”
按照经验,外婆一旦睡过去得好几个小时才能醒过来,不过她刚刚情绪波动大,陈年不放心,所以特地发信息叫路招弟过来帮忙照看一下。
“安啦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