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一看,差点没吓死过去,棺材下边躺着一个人。
我蹲下来乍一看去,原来是苍松那狗道,所谓灯下见黑,这祠堂里头光线本来就暗,谁会注意棺材底下有没有人。
而苍松竟然一身龟息闭气练到了炉火纯青,这要隐藏自己的行踪简直易如反掌。真是千算万算,竟然漏掉了这个老贼。他究竟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们所有人凝神戒备,这狗道虽然令人憎恨,可本事不容小看。
苍松冷眼注视了我们一圈,嘴角的小胡子一个上扬,阴险地笑道:“谢谢你们冒死替我制住了这鬼婴的凶性,这样我就能放心带走了。嘿嘿!”
“狗道!”
我一时间怒不可遏,正要冲过去跟这狗道拼了,可只见苍松在地上一个潜龙翻浪,噌噌两下,将两张垫棺材的长木凳子踢过来,一张砸在了我胸口,直接震碎了,另一张则是踢向蔡晋,蔡晋一个飞腿,将凳子踢开。
随后苍松又一个鲤鱼打挺,跃到了棺材上边,两手背在身后,一副睥睨的神色,压根不将我们放在眼里。
我按着胸口勉强支撑着,现在我能做的就是瞪着苍松那狗道,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早被我杀了几百次了。
蔡晋踏出前一步,说道:“道友刚才一脚踢翻棺材,用的应该是龙虎山天师堂的绝技,‘登云脚’,天师堂素来驱鬼卫道,道友为什么屡施暴行?”
苍松在蔡晋身上打量,却是不屑地说道:“哼,算你有点见识。”
蔡晋又说道:“不过龙虎山我们都熟悉,天师堂并没有叫做苍松的人,敢问道友真名是什么?”
苍松慵懒地说道:“我的出处有那么重要吗?”
蔡晋指着我说道:“这位余掌柜的师父,就是龙虎山大名鼎鼎的余振南前辈,想必你们一定认识。既然都是自己人,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没必要拳脚相向吧!”
“老子跟龙虎山早没了关系,现在我看中的是盗门。这棺材里的东西,还有余文昭这小子的命,都是盗门想要的。怎么,你能把他们都交给我不成?做不到,就别跟我套近乎。还有门外金陵派那个严天途,嘿嘿,梁子早就结上了。”苍松眼中泛着毒,把蔡晋的话当放屁了。
蔡晋眉头紧皱,不知如何是好。正在这时,祠堂门被推开,一声轻咳,是老严溜溜达达走了进来。
我们回头看去,老严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跟苍松那狗道一比较,气势上完全不占优势。
“老严,他……”
老严摆了摆手,让蔡晋别说话。
老严进来之后,好像一脸忧郁不决,琢磨半天,最后在我们的注视下,他竟然对苍松那狗道说:“苍松,你走吧!”
“嘿嘿,算你识相。”
说着苍松从棺材上跳了下来,手指在棺材周边一刮,那绑在棺材外围的红绳子纷纷断掉,又见棺材板上的五张灵符相继烧毁,苍松从腰间的百纳袋里面取出一个黑色的坛子,打开封口之后,又见他将棺材板起开,一手将那黑坛子探入,像是装了什么东西一样,拿出坛子之后,明显分量不轻,盖上封口之后,他就将坛子放入百纳袋准备离开。
“站住,你这狗道别想走。”我冲着苍松吼了一句,我和张红一同站上前去挡住他的去路。张红怒气很盛地说道:“把我孩子交出来。”
苍松只是侧目瞥了我们一眼。
蔡晋和曹安顺赶紧将我们两个拉住,蔡晋说道:“小昭,老严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连我们都没把握胜他,你们就别送死。”
被蔡晋那么一说,我也蔫了,就这样,苍松在我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地朝着祠堂外去。
张红一泄气,顿时跪倒在地。我也完全没有精神再支撑下去了,好不容易费了那么大的劲竟然功亏一篑。
苍松走后,我走到老严面前,瞪着他:“老严,这狗道害死了秦冬子,为祸不浅,现在又带走了鬼婴,你居然放走他,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老严眉头一簇:“刚才你师父打电话过来了,他说不要动苍松。至于理由是什么,你自己去问你师父,哼!”
我心头一颤,是我师父的意思?为什么呀?师父怎么能纵容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