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里偎一起,将桃木剑四周护定身子。好在此时虽然不时被狠狠地啄几下,却比刚才被动挨打局面好多了。
蔡晋功夫最高,却也是被攻击最厉害的主,他疯狂地舞动桃木剑,忙里偷闲想想脱身之计。
忽然一手扯往来时带的做包裹用的大尸袍,脑子一转,赶紧喊:“钻尸袍里!”我和巧莉两人正拼命抵御白鸦的攻击,听到这里也反应过来,果然是好主意。
四人各角一扯,将自己罩在中间。
那大黑尸袍上画着各种厉害的符咒,形状怪异阴森,那些白鸦自然都是带着阴气邪性的,也是被阴气召唤指使过来的,如今见了这大尸袍,果然没了主意,只好四处盘旋着寻找缺口。
呼一阵阴风,呼一阵阴风,我偷偷往外一瞧,正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挥舞着衣袖。这特别不就是邱萍吗?果然跑到这里来了。
我心里直害怕,过了一个小时,那些白鸦也累了,见实在攻击不下去,天色已经昏暗,远处柏树林子里的鸦群正归巢的欢叫中,便也各自散去。
过了好一阵子,四人感觉外边没动静了,才悄悄撩了个角往外看,见天色已黑,山林里影影绰绰,山风吹着树木荒草,瑟瑟发声。那些深林中的鸦群,嘈杂地嘎嘎怪叫,声震云霄。
四人收拾好东西,啥也不拿了,只带了防身物品,齐齐向山下奔去,个个血流满面,狰狞丑陋,四人也顾不上伤口,只想着快跑。
好一阵子才翻过山梁,赶到那柏林公墓,我们到了这里并不感觉害怕,虽然那黑咕隆咚地密林中点点鬼火明灭不定,他们知道,对付这些普通小鬼气,小符就能灭了,桃木剑就将他们打跑,因此也不怕。
这才感觉伤口的疼痛,我头部被破了三道口,身上就不好数了,蔡晋伤势最狠,宋天勤和巧莉好点,头上被啄了一下子。
四人如丧家之犬,在柏林公墓里往前奔。
忽然,呼啦啦一阵怪响,黑森森地乌鸦向四人包抄过来,一双双小眼睛在漆黑的夜里闪着精灵的光芒。
“这破东西也要成精么!”宋天勤正要骂。
群鸦已经裹卷过来,扑啦扑啦扑啦扑啦,一阵乌鸦粪便似雨般洒下。
四人赶紧扯了尸袍遮挡,但也沾了一身的乌鸦粪,四人不敢多纠缠,裹了尸袍就跑,好一阵子才跑出来。
出了柏林,天色明亮起来,月亮冷森森地看着大地,狼狈污秽不堪。
宋天勤大骂着真是出道以来最大的耻辱,还是怪自己学艺不精,蔡晋虽然伤痛难忍,但也不断反思四人在强敌面前的狼狈相。
月亮冷森森地看着我们狼狈地逃回到死尸客店,夜风冷峭,一团一团地卷动着林木,在荒野上肆虐,不时传来恶狼的阵阵啸嚎,以邪性的曲调与狂风唱和。
鬼,恶鬼!最不怕鬼的人,其实是最了解真的有鬼并且掌握着鬼的脾性鬼的罩门。
之所以混到如此地步,宋天勤说,一切源于自己对赶尸行规的不尊重,触犯了祖师爷永久的忌讳,以前他虽然谨慎地按祖师爷的规矩亦步亦趋,时间长了,也在心中失去了对规矩的宗教般信仰。如今不同了,他信了,他懊恼但是默默地承受了惩罚,也带累了我们。
而这惩罚结束了吗?四人在客店里大眼瞪小眼,心里都是没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