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小米听得是哭笑不得,赶紧拦了她的这个念头,最后免不得说了说先前那兔子的价格,惊得刘婶子嘴巴半天没合拢。一只兔子就足够把水渠修两次了,怪不得小米不担心…
小米拿了封点心让刘婶子捎回去给桂枝嫂子,末了说起在草棚里帮忙的嫂子们也要给工钱。
刘婶子死活不肯要,“不成,不成,我们又不是做的什么力气活儿,不过是烧火做个饭。再说了,我们每日还在草棚里吃两顿饭呢,家里的粮食省下不少,可不能再厚脸皮要工钱了。”
小米却是坚持,“婶子,这水渠要修两月呢。若是几日,我也不说什么。但一忙就是俩月,就是婶子家里有桂枝嫂子照料,那别人呢,家里老人孩子都在,可不好日日跑来给我帮忙。给了工钱,嫂子们在家里腰板也挺的直一些啊。”
“哎,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心善呢,想的就是周全。”
刘婶子当然也知道这么个道理,但总觉得一个村子住着,帮忙是应该的,怎么老老少少都像钻钱眼里了,做一点活计就要钱,实在太丢人了。
可是小米说到这个地步,她也不能再推了,只好应了下来。末了匆匆拎着点心告辞,准备去寻女人们好好说说,以后可是要打起精神,多帮小米分担一些,总要对得起小米的这份心啊。
小米送了刘婶子,也是觉得忙了一日腰酸背疼,简单洗漱一下就进了被窝。
窗外的满月正是明亮,透过窗棱照进来,映到屋里,晃出各种形状的阴影。
有方形,估计是针线盒子,有圆形,估计是砚台,有人形,估计是…
小米倒抽一口冷气,惊得一下就坐了起来,想要大喊的时候,却是后背一麻,就再也动不了了。
瞬间,冷汗顺着她的脸颊就落了下来,什么时候屋子里进了外人?
一定是她去送刘婶子的时候了,回来也没有仔细看就吹了灯。
如今陆老二不在家,冯简主仆也不在,前院只有半点儿不会武艺的陆老爹和陆老大,还有杨伯更是年迈…
她要怎么办?
求救无门!
那个人影许是笃定小米没有帮手,沉默了很久才走了过来。小米睡下的时候,头冲着窗外,这会清楚的看着那人影慢慢在月光下显露出来。
这是个四十几岁的男子,身形魁梧,神色冷漠,并不是那种故意装扮出的冷酷,而是从眼神深处透出的漠然,这会儿即便打量小米,目光也好似在望着不知名的所在…
小米忍不住打了哆嗦,脸颊的冷汗淌的更急。这是她最怕的一种情况,若是来人是地痞之流,奔着陆家的种菜法子,或者家里的存银,那都是好事。她还有足够的空间为自己谋划,争取安全躲过。
但这人却如此诡异,让她完全摸不到门路,自然也就没有对策。
那人许是见小米眼珠子转的厉害,有些不喜的皱了眉头,那神色好似小米这般打破他的什么想象。
他转身取了纸笔,借着月光写了几个字,冷冷递到小米身前。
小米不能低头,极力压着眼睛往下看,纸上却是六个字,“陆老二在哪里?”
小米这一刻恨不得把陆老二抓回来,狠狠切了下锅炒菜。不靠谱的兄长,跑的没了影子不说,居然还招惹了这样的危险人物害得她待宰猪羊一般…
咦,不对,这人的袖子怎么有些熟悉呢…
那人瞧着小米不说话,更是不耐烦,甩了甩手上的纸张。
可惜小米却是不怕了,鼻子里长长呼出一口气,甚至闭了眼睛,大有这么坐着睡一晚的架势。
那人眉头皱的更紧,却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指头点在小米身上。
小米应声倒了下去,手脚终于得了自由,嘴巴里也泼天盖地一般骂了起来。
“该死的陆老二,等你回来,看我再给你一碗饭吃,我就是…我就让爹扒了你的皮!”
那人好似惊了一下,转而手下越发用力甩了纸张。
小米喘了一口气,想起方才的惊恐,抹了一把冷汗,额头上青筋气得绷起老高。
“陆老二去书院给我三哥送东西了,一走一个月没回来!你是不是他住在山上的那个师傅?亏我还做了衣衫被褥,无数好菜送上山给你。你惦记陆老二,写封信送来不成吗?非要大半夜跑到我房里来,传扬出去我怎么嫁人?好说不好听!还有,我家里也不是没有会武的人,若是我冯大哥在,看他不打得你满地找牙!多大的年纪了,老不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