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
喜洋洋这般如同抢钱一样日进斗金,免不了就犯了“众怒”,扎了很多人的眼。
主家查账的时候,掌柜哭诉两句,罪名也就顺理成章的落到了陈信头上。
有那嚣张成性的权贵,让人查了查,自以为夏洋洋背后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东宫侍读,虽然放出的话是太子都来捧场,但多半不过是个噱头罢了。
这样的对手若是不除掉,岂不是没有各家的活路了。当然,这片肥肉能落到嘴里,吞下肚子就更好不过了。
于是,暗流涌动之下,一些自认有些身份的纨绔们就骑马直奔郊外的小河滩了。
京都哪里有消息闭塞的门第啊,几乎是这些不入流的纨绔一出城门,消息就传开了。
当真清楚内情的人,都是笑的诡异,等着看笑话呢。
但是不入流的纨绔们却是哪里知道这些,纵马呼喝着跑在官路上,简直是雄赳赳气昂昂,气势比之得胜归来的大将军差不到哪里去啊。
小庄里,第一座暖房里青菜被割了大半,续种的也已经三寸高,倒是第二座暖房里,木箱里的黑土湿润,刚刚撒种没过一日,正是希望孕育的关键时候。
李五爷欢喜的背着手出了暖房,即便迎面吹来的冷风寒凉,也抹不去他眼角眉间的笑意。
天气越冷越好啊,这般才显得暖房里的青菜金贵,酒楼的生意也就更好啊。听说每日里都有一千两银子的进项啊,这般算下来,一个月是多少,几万两?
那能买多少粮食啊,多少棉花布匹,盖多少院子,攒多少闺女的嫁妆,多少后生的聘礼啊…
留在小庄种菜的正是翠兰和江大力夫妻,许是因为江大娘在陆家帮佣的关系,老冯爷特意派了她们过来。
江大力勤快,翠兰也是种菜,做饭,缝衣,甚至还会简单记几笔账目,实在是能耐。
这夫妻俩待李五爷也家里长辈一般,很是孝顺。
这会儿翠兰刚做好饭菜,喊了李五爷和自家男人上桌儿,肉片炒木耳,香油拌豆干,甚至还温了半壶老酒给爷俩暖身子。
但不等开饭,就听得外边突然乱了起来。有佃户疯跑过来报信儿,“五爷,外边来了贵人,一定要进暖房,说是要买菜!”
“什么?”
李五爷同江大力立刻就恼了,虽然隔山不同音,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风俗,但再迥异的差别也打不过“法礼”俩字啊。
上门买东西,不通过主家就擅自进门,这岂不是同抢夺没什么区别?
“抄家伙!”
李五爷呼喝了一声,就同江大力摘了墙上的弓箭出了门。
翠兰咬咬牙,也是抄起门后的柴刀跟了出去。
第二座暖房因为建的晚,倒是占了小庄口的位置,纨绔们方才踹翻了守门的佃户后生,开门就见了整齐的木箱子,黑黝黝的土坷垃,哪里有青菜的影子。
待得再要去掀第一座暖房,李五爷等人已经赶来了,“你们是什么人,到底要做什么?”
几个纨绔扭头,一见来人只有一个老头儿,外加一个男人,一个年轻女人,手里居然还提着猎弓和柴刀,于是就哈哈大笑起来。
“哎呦,快看看,这些贱民这是把咱们当贼了?”
“可不是,小爷踏上你们这破烂地儿就是给你们脸面了,居然还敢撵人不成?”
有的纨绔心性狠毒些,扫了那柴刀和猎弓,眼珠一转就道,“京都重地,这些贱民居然私藏武器,是不是要报去京兆尹,抓了他们拷问看看,说不定审出什么来历,咱们还是大功一件呢!”
“哈哈,这主意好,咱们今日出门实在是吉星高照!”
纨绔们都是高声应和,半点儿没把李五爷三个放在眼里。
在他们想来,他们虽然没带护卫,但给李五爷等人一万个胆子也不敢伤他们啊。更何况,这反倒摘掉了他们仗势欺人的名头,多了个“正当防卫”的完美借口啊。
可惜,他们却是不知道李五爷三个出自哪里?
老熊岭!
豺狼虎豹都要乖乖献上毛皮,悄悄去寻阎王爷报道的地方,讲理多奇葩,彪悍才是日常啊。
更何况,陈信早就送了消息过来,但凡有欺负到头上的,不必“娇惯”,保管平安无事。
李五爷这暴脾气哪里还会惯着,抬手就只利箭射了过去。
当先的纨绔惊叫一声,抬手抓住了散乱的头发。
原来李五爷的箭头射断了他头上的发簪,这等箭术,实在惊到了一众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