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乱子,但官府却不曾出面拦阻,或者护着百姓半分儿,就能看出一些蹊跷。
若是陈家不愿担风险,这个时候全身而退,陆家也不会又半点儿怨恨。
但陈掌柜老两口,开口就道,“我们一直拿小米当闺女看待,如今她有危险,我们年迈帮不上忙就算了,怎么也不能这个时候躲个干净。亲家该走就走,老大是小米的哥哥,为了妹妹做什么都是应该。我家月仙是陆家长媳,原本也该守在老熊岭,但防备万一,为了护着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送她去远亲家避避,待得事情了了再回来。”
陆家父子听得都是点头,陆老大更是给岳父岳母跪下磕头,但陈月仙却是坚持要留下。
既然嫁入陆家门,她就是陆家人,全家人遭逢大难的时候,她怎么能独自偷生。
好在陈夫人是个明理的,扯了闺女进屋拾掇行礼,不知怎么劝说,到底让她改了主意。
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老熊岭里的公鸡就跳上墙头开始,可是不等扯着脖子喊上几声,各家就开了门户。
老老少少们,尽皆神色严肃的聚到了山下岭口。不论是赵家庄幸存的乡亲,还是搬迁过来的几家姻亲都聚在了一起。
陆家父子心头沉重之极,眼望乡亲,深深行了一礼。
这不是去京都游玩,不是出门做生意,几乎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赶赴京都,对抗那个大元朝廷都迁就退让的拜火教。
但没有一个人畏惧,没有一个人推诿,就是家里的老少妇孺都没有拦阻。
这份情义,已经不是语言可以表达。
老冯爷怎么会不明白他们父子,上前亲手扶了他们,高声道,“陆先生不必想太多,不说小米是大伙儿看着长大的,同自家女儿一般。就说小米这两年,花了多少心思带着大伙赚银子过上好日子。做人不能没良心,有银子时候一起赚,有难就各自躲藏,那成什么了。老熊岭可没有那样怕事的软蛋!”
“对,先生不必惦记,大伙一定守好老熊岭,等着你们同小米平安归来。”
“就是,一定要把小米接回来,箱包作坊还等着她折腾呢。”
“就是,春季的这批毛绒玩偶也才开始,不知道多少贵女抻长了脖子盼着呢。没了小米,什么事都不成!”
“最主要是,没有小米在家,大家都没有好吃的了,我家娃子做梦都淌口水呢!”
众人七嘴八舌劝说,极力想要陆家父子少些担心和愧疚。
陆老爹重重点头,又是行了一礼,就被老冯爷撵着上路。
“赶紧走吧,京都不知道什么样子呢。早一日到达,总比晚了好。家里不必惦记,有我呢!”
陆老爹这才带了二十村民,上马车的上马车,骑马的骑马,踩着晨光直奔京都了。
直到车队走得没了影子,老冯爷才回神看向众人。
昨晚之事,老熊岭十八家,外加住在山口的陈家和几家姻亲,都是知道的。但住在山口外荒滩上的赵家村幸存乡亲却是不那么清楚。
他也不想说太多,与其封了山门,被人家悄无声息一锅端了,倒不如该建院子建院子,该做生意做生意。一来消息畅通,二来也算是个空城计,万一昨夜那些拜火教卫队想要报复,总能吓唬住几分。
这么想着,他就道,“大伙该做什么做什么,院子继续建,田也继续种,一切照旧。只不过多注意一下周围,有鬼祟之人一律拿下,别怕得罪人。另外,传出消息,明日就开始往外放苞谷苗!”
“是,老冯爷!”
众人高声应和,末了继续照着往日一般忙碌,心里即便对出门的亲人有些担心,但也尽皆都化作了力气。既然有些灾难拦不住,就只能鼓起勇气,尽全力去对抗了!
安逸使人软弱,灾难使人坚强!
不说老熊岭众人日夜兼程赶往京都,只说京都皇城里,因为太子抱回了镇南侯府义女,义女身份低微,病重,但太子依旧坚持要娶此女为太子妃,甚至气得皇帝吐血。
这消息简直就像春夜的细雨,无声无息间就渗透到了皇宫的每一个角落,甚至慢慢遍及整个京都。
所有太监宫女,即便不敢开口议论,但见面之时,眼神里也满满都是无声的交流,有好奇,也又兴奋,无一不想看看这个神奇逆袭的侯府义女到底长得如何倾国倾城,否则怎么就让太子殿下如此痴心!
可惜,养性阁同光明殿被围得铁筒一般,别说人了,苍蝇都飞不进去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