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那个农女,偏殿这位就越坐不住了。”
苏贵妃抬手扶一扶发髻上的金凤钗,眼里满是嘲讽。
“可惜,她不知道,有些东西,不是她的,强求也求不到。让她忙着吧,等尘埃落定,她就知道谁是最后的赢家。”
“娘娘英明,老奴恭祝娘娘心愿得成。”
老嬷嬷笑呵呵打开了另一扇窗子,这里隐约能看到比邻的暖阁里,活泼的公主正坐在树荫下的矮塌上读书,书皮上几个大字尤其明显,“大元通史”。
不是绣图,不是女戒女德,也不是话本杂记…
“嬷嬷,再去一趟相府,若是万事俱备,那么明日就该刮东风了。”
“是,娘娘放心,老农必定给您带回好消息。”
“去吧。”
主仆两个说着话就分开了,老嬷嬷走前特意去暖阁前绕了一圈儿,公主远远见了就喊了她上前,“苏嬷嬷,你这是要去哪里?”
“娘娘惦记皇上的龙体,差遣奴婢去城外相国寺求一只平安福。”
老嬷嬷撒谎都不眨眼睛,果然公主立刻就欢喜起来,“真的,那你等一下。”
公主喊了贴身侍女回去暖阁,很快就捧了一摞子佛经。
“这是本宫这些时日亲手抄写的,嬷嬷帮本宫供奉到佛祖跟前,求他保佑父皇要快些好起来。”
“是,公主仁孝,佛祖必定会保佑公主心想事成。”
老嬷嬷笑眯眯应了,说出口的话却微微带了些诡异的味道,但公主也没心思深究,眼看天色不早,就让她早些出宫了。
老嬷嬷捧了佛经,又绕到乾坤殿前,内阁学士们平日处理政事的倒座房附近走了一圈儿,这才心满意足的出宫。
果然,众人闲谈之时,公主仁孝的名声就传了出来。相对来比,气得皇帝病重的太子就…
光明殿里,小米眼角的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眉头却皱的越紧,印堂的红色几乎要渗出血滴一般红艳。
眼见这个模样,就是傻子也知道她的病情定然是更严重了。
御医们脑门的汗珠子都下来了,凑在一起研究了多久也没有一个对策。就是有些有想法的,也怕出头担了风险。
封泽心烦,统统撵去隔壁偏殿去了。
陆谦摸了一把妹妹的额头,烫得他差点儿没惊喊出声。
热,这种诡异的热,不是把手心烫伤,而是那种直达灵魂的痛。
一想起妹妹遭受这样的灼烧,已经两日了,他就恨不得活活把自己撞死。
任何智慧,权谋,武力,在这样的时刻都是万般无力。
若是能够救下妹妹,他宁愿用一切去换。
许是上天听到了他的心声,大殿的窗子突然被人从外边推开了。
一个蓝衣姑娘探头进来扫视一圈儿,末了笑的促狭又诡异。
“听说你们这里有人病了,给本公主瞧瞧如何?”
“拖出去,斩了!”
封泽满腔的急怒,不知道要如何发泄,一边是重病的父皇,外加满朝心思各异,蠢蠢欲动的文武百官。一边是濒死绝望的心爱姑娘。
他从未如此绝望,如此愤怒!
但偏偏还有人一而再的挑衅到他头上,这样的时候,只有鲜血才能稍稍平息他的愤怒!
“哎呀,有话好说啊。难道你们不想救这个姑娘了?”
那蓝衣姑娘眉眼极漂亮,眼见台阶下的侍卫已经冲了上来,却不疾不徐的又扔了一句话,末了依旧笑眯眯望着屋里。
果然,封泽直接走来了窗口,挥手撵下侍卫,沉声问道,“你当真有办法?”
“自然当真,太子殿下许是听说了吧,我是代表东海侯进京的…”
那姑娘轻松的支起一条手臂,依靠在窗棂上,比在自家还要自在。
铁夫人心头一动,扯了就要说话的陆谦。
果然封泽眼睛一亮,又吐出几个字,“蓝玉…”
“正是!”
那姑娘笑的愈发明媚,居然又冒出一句题外话。
“那晚看你还觉很是英俊,怎么几日不见,就这般憔悴了。”说着话,她又探头往床上望去,撇嘴道,“这农家丫头有什么好,你可是一国太子啊,真没出息!”
封泽黑了脸,陆谦和铁夫人也是神色不好。
那蓝衣姑娘吐吐舌头,赶紧笑道,“放心了,我就是说说。她这病症,我会治疗。虽然不能根除,但是撑个一年不犯病还是没问题的。”
“当真?”
屋里众人听得这话,惊喜的一起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