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就在这个时候,封泽已经换了一件宽松的葛布衣衫寻了过来。
“就知道你们必定躲这里贪清闲,放了我一个在前朝头疼政事。”
孩子们并不因为父皇到来而紧张,站起身行礼,然后就重新坐下美滋滋的吃冰酪。
高仁更是因为几个孩子行礼的间隙,一人偷了他们碗里大大的一口,惹得怡安和承翔两个小的都要哭起来。
封泽瞪了他一眼,抬手分了小儿子和小女儿一人一勺,哄得他们都是换了笑脸,小小的牙齿露在外边,白生生的惹人爱。
小米也是瞪了高仁,又数落小儿子小女儿,“让你们两个不长记性,被高仁抢了几次吃食了,每次就知道装可怜,不知道防备。”
说罢,又转向两个大儿子,“你们也是。”
承运却道,“高仁上次替我打了蛇,分他冰酪是谢礼。”
承盛则道,“高仁抢就抢了,他吃饱带我到处飞。”
小米实在顾不得一旁的宫女太监,大大翻了个白眼送给满脸得意的高仁。
“平日就见你欺负他们了,倒是不想,让你都收服到麾下做小卒了。”
高仁就差把鼻孔同头上小辫子一般冲着天了,三两口解决了碗里的冰酪,就一手两个提了四个孩子,嚷道,“今日小爷高兴,带你们飞个遍。”
说罢,他就窜上了一遍的大树,借着树枝的力,在几株大树和葡萄架,还有茅草屋间跳来跳去。
几个孩子又惊又欢喜,忍不住尖声喊得厉害。
安静的小菜园里,片刻间就闹得如同菜市场一般。
小米无奈,也不怕高仁摔倒几个孩子,只是倚在封泽怀里问道,“听说你惩戒了几个贪官,消息很快就传到宫外了,我准备再清洗一遍宫里的人手,许是又有人嘴巴不严了。”
“好,后宫事你决定,有不好处置的,让人禀报给我。”
封泽嘴里说这话,眉头却依旧没有松开。
小米想起高仁的话,就问道,“还在为南边水灾绝产发愁?”
封泽点头,把她揽在怀里叹气,“这几年丰收,是朕得意,失了警觉。没想到一场大灾,把华丽的外表揭露开来,朕才发现,什么大元盛世都是个笑话。”
“也不能这么说,就是家里做生意开铺子,还免不了管事或者活计中饱私囊呢。难道还能每个人都派个亲信盯着啊,那岂不是累死了。”小米半躺在夫君怀里,笑着劝两句,末了才道,“说说看,我想想有没有办法。”
“我倒是忘了你一向聪慧,”封泽身子向后,正好依靠在大树上,低声道,“中原和北边几州的粮食能调度的有限,若是供给二十万灾民半年所需,倒也勉强。难就难在,江口河道都需要重新修葺,工钱粮食也是一大笔,一时筹措不足。”
小米想了想,奇怪道,“咦,这事听起来不难啊。灾民既然没了家园,没了田地,这半年基本没有什么活计可做。为什么不让他们修葺河堤江口,这样一份粮食做了两样用途,再每人给些工钱,明年开春时候,不但活命了,还有了微薄的积蓄重建家园,岂不是两全其美?”
封泽听得愣住了,半晌却是突然拍手笑道,“好,好!朕怎么没想到如此简单的道理。”
“你是一叶障目不见森林,不对,是差一层窗户纸没捅破。好在你还有我这个聪明的婆娘,否则啊…”
小米得意的撇着小嘴,一副臭屁的模样,惹得封泽爱极,低头就吻了上去。
宫女太监们对于帝后的恩爱,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迅速转身低头数蚂蚁。
小米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嘴唇抢回来,红着脸瞪了封泽一眼,待得去找寻几个孩子和高仁,却发现高仁早就把孩子带进茅屋里去了。
小米脸色更红,开口撵人,“你赶紧去忙,晚上回来陪孩子吃饭啊。别又忙到三更半夜,我可不等你。”
“好,既然有了办法,就不会议事到太晚。”
封泽心里有了底,也就不那么着急了,“让灶间下碗面来,吃饱再去养性阁。”
小米对于照顾夫君和孩子的事,从来都不愿假手他人,干脆爬起来去灶间下了小半盆鸡汤面。果然,四个孩子还有高仁都跟着凑热闹,一人吃了大半碗。
待得封泽吃饱喝足,又同孩子们玩了半晌,这才回了前朝。
几个阁老包括李林在内,眼底都有些盼望之色。不说这事实在棘手,就是想着二十万难民,他们也是吃睡不香啊。
果然,皇上开口就提了以工代赈,一举解决了两大难题。
众人欢喜之极,恨不得拍手称庆,自然拍起马屁也是毫不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