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花开花落，亦是天道

充满痛苦的声音传来。众人扭头一看，说话的是羽衣狐的宿主——山吹乙女。摆脱了羽衣狐的控制，她已经恢复了神智。

    “到底是怎么回事？”白起皱着眉问道。

    山吹乙女忍着悲痛，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了众人。听闻她就是山吹乙女本人，白起也是大吃一惊，连忙取出疗伤圣药，想要喂她服下。她被陆生砍伤，已是危在旦夕。

    山吹乙女拒绝了白起的药，亲手杀死了鲤伴，她已经不想活了。

    白起叹息一声，没再强求。

    山吹乙女看向陆生：“陆生，你过来。”

    陆生走到她面前。她伸手抚摸陆生的脸庞，道：“我一直都梦想着，能有一个你这样的孩子······”

    大约是爱屋及乌，山吹乙女对陆生说了很多。最后，在带血的微笑中，这个女人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白起不知道她是抱着怎样的心情离世的，他只是感触：

    花开花落，亦是天道。

    直到山吹乙女停止呼吸，几人这才将精力转到羽衣狐身上。若是往常，羽衣狐肯定趁机逃了，她是绝不敢与白起为敌的。但今天，也不知为何，她竟然一直老老实实地呆在一旁。白起有些好奇，便问道：“你怎么不逃？”

    “晴明呢？你把他怎么样了？”羽衣狐问道。原来，她是关心自己儿子的安危，所以才没有逃走。

    她紧张又忐忑地看着白起，想从白起那里听到好消息，或者，就算没有消息也好，然而，现实终究是悲惨的。

    “被我宰了。”白起随口道。

    羽衣狐一下僵住。她踉跄后退两步，脸上满是不肯相信，眼中却流露出害怕之情，害怕白起说的是真的。

    “不！你在骗我！你在骗我！”她大喊道。

    白起也不解释，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羽衣狐渐渐平静下来，不再大吵大闹，与此同时，她眼中的光彩也渐渐消失。

    整整一千年都在为转生自己的孩子而努力，她的母爱有多深可想而知。但今天，一切都破碎了，因为，她的孩子已经没了。

    白起本以为她会和自己拼了，但她没有。她只是跪在白起面前，哀求道：“天狐大人，求您看在同为狐妖的份上，饶我一命。”

    白起神情复杂地看着羽衣狐。他是会读心的。虽然只能读取简单的表层思想，但是，羽衣狐心中的仇恨太过强烈，强烈到白起一下子就给读出来了。

    她心中的真正想法是：留待有用之身，想办法杀了白起，为安倍晴明报仇。

    最终，白起一掌拍到她的脑袋上。羽衣狐一口鲜血吐出，在绝望中失去生命。

    死后，羽衣狐的身体化作一只小小的白狐。白起抱起小白狐，祭出天遁镜，道一句“我走了”，然后就离开了。

    众人目送他离去，只觉他的背影有些萧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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