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子一样,一下就把他从椅子上像皮影人偶般拽了起来。蔚西桢三步作两步走到那下人跟前,问:“你认清楚了?”
“老爷,您吩咐的那九张画像,我看了不止万遍啊!”
“快,快快去开门!”这时候蔚西桢也管不得客人了,朝外面快步走去。从他表情上,分辨不出是喜悦还是悲伤——似是喜,然而却有一种喜极而悲的感觉。
等了一会没动静,余凉心想可能是自己记错了,就转身要走。这时候门开了,蔚西桢看着余凉问身边下人:“是这位吗?”
“是的,老爷。”
蔚西桢看着余凉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虽然他们当时是骑在马上,但是似乎就是这般模样,没错……”想到这些,蔚西桢便朝余凉喊道:“请留步!”
余凉转过身来。雁西桢快步走上来,他语气中有压抑不住的激动,说:“当年在城南,有九位余晖誓裁师曾救蔚某一命。当时恩公们戴着面具,我未曾得见尊容。蔚某四处找人打听,才画得此画像。今日,我府上下人见阁下与其中一位十分相似,不知是不是恩公驾临?”
余凉从怀里拿出面具来,问:“那面具可是这模样?”
蔚西桢一看,正是那日他所见到的面具!蔚西桢撩起衣服前摆,竟当场跪了下去:“恩公啊!”而蔚西桢身后的那些下人们也都跟着跪了下来。
余凉扶起蔚西桢,说:“不必如此,快请起。违背誓言之人受到制裁,在余晖城是再平常不过之事,我们只是履行职责,不能算是恩情。”
蔚西桢握住余凉的双手,说:“恩公,来,请屋里说话。”
蔚西桢命人备酒菜,要留余凉吃饭。余凉却不答应,蔚西桢便只好听他的。
蔚西桢:“当日一别,以为再不能相见。蔚某后来下定决心,要寻找恩公,却无从寻起。四处打听消息,才得知恩公们的身份,以为可以再相见,内心激动万分。去余晖路途遥远,路上强盗、贼人横行,我身体不适,恐怕还未见到恩公早已一命呜呼。托人打探询问,也是杳无信息,带去的消息也都石沉大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便以为再不能相见了,但我仍未放弃。没想到,今日竟就这样见到了恩公,这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啊……”
听到“安排”两字,余凉心里突然一惊,一时走了神。
蔚西桢正在一旁继续说着,发现余凉心不在焉,便喊:“恩公,恩公?”
余凉回过神来:“嗯,看来的确是天意……”
“恩公,既然是天意,那就应该在此与我共饮几杯,聊表一下我的谢意。”
“并非我恭敬,而是我现在身体不适,不宜饮酒。另外,我此次前来,其实是有事相求。”
“恩公,何故用求字,请尽管吩咐。”
“我这次来余晖其实是要找一个人,但是现在还没找到,恐怕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可能会很长。”
“找一个人?恩公要找什么人,我要全府上下都去找,蔚某虽没多大能耐,但在雁南,倒认识少许朋友。这人只要还在雁南城内,就能找到。”
显然,余凉没有把自己的话的重点传达给蔚西桢,于是他说:“其实我们现在也还不知道要找什么样的人,只是我们收到指示说在雁南城。所以找到他可能会很难,可能要用很长时间。”
“原来是这样……雁南城如此之大,现在信息这么少,的确不容易。不过恩公不用担心,只要我们慢慢来,总可以找到的。恩公这次来雁南,一路奔波必定劳累了,就在我府上住下,我已命人给恩公安排好了住房。”
“多谢了。不过我们这次前来的一共有六个人,还有五个人在客栈。”
“哦?是在哪家客栈?”
“东雁南飞楼。”
“南飞楼虽然是雁南四大客栈之一,但是客栈终究是客栈,长期居住多有不便。若恩公不嫌弃,就来寒舍小住。”
“恐怕有太多打扰……”余凉尽量还是讲一下客气。
“哪里的话,恩公能来寒舍,定使我这里蓬荜生辉,就这样说定了,我马上派人去安排。”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听说有了着落,大家都很高兴,客栈毕竟是客栈,来来往往虽然很多人,也很热闹,但这里却没有家的感觉,而且开销是个大问题——虽说余至告给了他们一笔盘缠,但他们得从长计议。
其实更重要的是蔚西桢是雁南城人,他对这里的了解肯定可以帮到刀歌他们很多,有了蔚西桢,他们可以不用漫无目的地去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