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外的路上,走着走着,他感觉到了空气空凝聚的那一丝紧张,他停了下来。
果然,穿着黑衣的人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冒出来,然后渐渐朝到此死靠拢。
等那些人停下来了,到此死站在原地看了一圈。他注意到在这些黑衣人里面,开门山、停步关和不往前都在。到此死微微一笑,说:“人都到齐了。”
黑暗里传来一个声音:“看得出来,你很不重视今天的比试。”那人走向到此死,渐渐能够看清他的脸,是那个管事。
“你错了,我很重视。”
“我们看不到你的重视。”
“那或许是你们看错了地方。”
“哦?那请你说说,你的重视在哪?”
“我自然有我重视的地方。”
“你可知道这是你重返擂台的大好机会?当着全北飞楼的人演那一出拙劣的戏,你就这样抛弃荣誉?这不是我所了解的你。”
“演戏,我不是从来都在演戏吗?你不也正想看我演戏吗?你不应该如此惊讶的。至于荣耀,呵呵……”到此死不禁一笑。
“你让我蒙受了太多损失。”
“我身无分文。”
“那就拿命来偿!”管事的示意那些人动手,然消失在黑暗里。
来人都朝到此死靠拢来,原来正是开门山、停步关和不往前。
到此死镇定自若,说:“你们三个走吧。”
但是停步关他们三个没有要走的意思,停步关:“杀了你,管事的会给我们安排上场的机会,我们就能重返擂台了。”
“你们还在追求那些虚假的荣誉?”
“对我们来说不是。”说完他们三个也亮出了武器。
“人各有志,也罢。”
“得罪了!”他们大吼一声,朝到此死冲上去。
只见得刀身反射的月光在黑夜里一顿乱闪,等四处都又暗下来、安静下来的时候这场战斗便结束了。
然而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受伤,全部都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在人群最中间的到此死,他手里拿着三把武器,其余人都两手空空。
这时候一个身影从漆黑的夜色里走了过来,是雁晴。雁晴的步伐很稳,用满是怒意的眼神扫了停步关他们三人一遍,说道:“我们都是曾并肩作战的兄弟,到如今却为了那些虚假的荣誉自相残杀!”
停步关等人都默不作声。
“但我不怪你们,你们也不应该责怪自己,是因为你们被他们蒙蔽了双眼,是他们利用了你们——当然,也包括了我,还有到此死。你们还记得你们第一天来这里的时候,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吗!你想要的又是什么?”
众人仍旧沉默,只看着雁晴。
“我们都曾是台下层的拳手,我们喝同一缸水,我们走同一条路,我们站在同一个擂台,也倒在同一个擂台。我们流血、流汗,但是我们得到了什么?他们只需要大口笑着观看我们的比试,就可以得到我们所奢望的一切。我也曾迷失自己,也曾堕落,但是直到我遇到一个人,他告诉我不应该妥协不应该放弃。他在台上,倒下了又爬起来,爬起来了又倒下,但是他赢了!他甚至都不是为自己而战,但他得到了这座楼前所未有的荣誉!”
大家都知道雁晴说的是谁。
“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城西要改变了。明日一战,城西从此不再会是城西,而我们,也将面临一个巨大的契机。”说完雁晴就和到此死离开了,留下停步关三人还在沉默。
昏暗的路上。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雁晴说。
“我也这样以为。”走在雁晴旁边的到此死说道。
“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
到此死摇头一笑,说:“你说错了。”
“哦?”对于这个回答,雁晴有些奇怪。
“我不如他。”
雁晴一笑。
“他跟我们不同,是城东来的?”到此死问。
“他告诉我他不叫雁坤奇,他叫坤奇,是管事要他改的姓。”
“姓坤?是哪里人?
“东方来的。”
“哪座城?”
“他说是三桥的,从余晖来的雁南。”
“都远。你觉得他会赢吗?”
“照他所说,他必须赢。”
“呵呵……”到此死不禁一笑,然后说,“你调查了这么些年,结果如何?”
“等着看吧,明天有好戏。”
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