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
韩怀义看向阿贵,阿贵道:“老板,这小子做事还算规矩,昨天也出了不少力,我打听了,他现在确实不沾毒,赌的话也只是和自己兄弟小玩玩,输赢拿出来吃夜宵,各处放水的和他都没什么来去。”
地包天知道这是自己的机会,也赶紧保证:“老板,大姑,我真的学好了。”
“什么是好什么是坏?”韩怀义站了起来:“杀人放火未必是坏,读书上班未必是良,人不要烂就好。你跟我来。”
他带地包天进书房,示意对方坐下后,琢磨起来。
地包天很紧张,既崇拜他又敬畏,忐忑的歪着屁股坐半截沙发上,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安排。良久后,韩怀义开口问他情况。
“昨天的那些东北人?”
地包天不禁暗中感谢阿贵的提点,做了点工作,立刻回道:“韩爷,小东北是八月到的沪上,开始在安徽赌档里混生活,就是和酒糟鼻闹起来的阜阳兄弟手里做。”
“你把你了解的都说说。”
“是。”
地包天便把自己了解的这些家伙平时的情况都说了,看上去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他说完问韩怀义:“韩爷,是不是昨天那几个后来的不对劲?”
“你有他们消息?”
“没有,只是小的想,他们初来乍到逮人怎么那么准,尤其是巡捕在的时候都敢开枪还不跑路。”
“小东北在那边有相好吗?”
“有一个,就在我看的场子里,小的来之前已经去她那边问过,小东北也就是没事和她睡觉,有时丢点钱给她,这是那个小东北丢她那里的些不值钱的零碎,韩爷你看看。”
韩怀义对这厮起了兴趣,道:“你的心倒是细,阿贵有提醒你的?”
“阿贵哥告诉我,韩爷估计会问昨天那群人的详细,小的就做了点准备。”地包天光棍的承认了,顺便把东西递给韩怀义。
韩怀义刚刚要翻看,电话响起,拿起一听是宋杰,他在电话里说:“韩爷,和你说个消息。”
“你说。”
“酒糟鼻那厮服药死了。”宋杰的语气里也没有什么悲痛,他对酒糟鼻那厮仁至义尽,自己不争气他也没办法,韩怀义哦了一声提醒他手下人要多看看,不要再出这些吃香难看坏名声的货色。
宋杰满口答应说了又一个情况:“韩爷,昨天晚上那事,我私下也过问了一下,放的几个东北人留在沪上还没走。”
那厮据说之前在盐城建湖落脚了几个月。
杨宗保一行做派明显不对,如今事了之后又不走,不知道要干嘛。
韩怀义很疑惑。
昨天放过他们不过是为不打草惊蛇,其实已经暗中派人调查,他发话下去无有不从,庞大的力量立刻运作起来,偏偏局外人一无所知。
宋杰闲聊几句挂断电话后,苏北大佬顾家堂的电话又来了:“韩爷你不是关照我问那群人的行踪的吗,正好有个兄弟从建湖上来,我便问了他,这个事看来不对啊。”
“怎么了。”韩怀义派人查,死去的小东北的消息通过地包天来了解,那个报信的就由顾家堂了解,所有人的行踪则为巡捕房和青帮跟着。
顾家堂说了,建湖几个月前是来了群东北人,但没过两天就走的,而前些天绝对没有人过境。
“肯定?”“韩爷,我兄弟在老家混的不差,不然也没资格来我这里不是。”
“对对对,顾大哥是苏北龙头,跟着你的肯定都是猛人。”
“韩爷你调侃我不是,我还不是跟着你混的。”
韩怀义没和他再打趣,吩咐道:“悄悄安排那个新上来的兄弟去和东北人照个面,要他看清楚,这群东北人是不是前几个月过境的那群,必须确定但消息不能走漏。”
“好,那群东北人在哪里。”
韩怀义说了个地方,要他联系宋杰找套巡捕的衣服,去那边转一下。
安排完这些之后,韩怀义看着目瞪口呆的地包天:“我想那群东北人有问题,但困扰我的是不知道他们目的何在,你找机会混进去,留意着,但注意安全,这个事做好了,你就去法租界巡捕房做个头目。”
“谢谢韩爷。”
“不必谢,做不好我也会要你好看。”韩怀义恩威并施的提醒他:“心万万不可急!”
“是。”
韩怀义从抽屉里拿了点钞票递给他:“吃喝玩乐你在行,不要怕花钱。”
顺便去翻了下小东北的那些零碎。
一些银钞,几件衣衫,还有把三寸子。匕首的把手已经给摸的发黑,尾端的铜扣都变形了,韩怀义随便拨弄了下,发现铜扣松动,便一转,想不到里面跌出卷绢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