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没说话。
想到前世,温齐倒是许了她不少事情,可没有一件是做到的。
他说会爱她护她,一辈子不会让她难过不让她苦,对她忠贞,可是许了那么多美好的愿望,温齐一件也没有做到,他从一开始接近她,就带了目的的。
倒是沈亦然,什么都不会说,唯一就是让她等他,等他回来。
她笑了笑,随后问道:“此次你前往北疆,时间那么长,谁知道你到时候会不会遇到别的女子,再许下承诺?”
“笙儿,不会的。”沈亦然坚定答道,生怕她会不相信。
“北疆苦寒之地,我去那边,不是去玩,等战事结束,我会立马回来,我说过,只对你负责,只……只喜欢你!”
最后一句话,沈亦然还说的面红耳赤,像在极力的证明,自己对她是一心一意的。
这十七年来,在她之前,他从未对任何一个女子动过心,那些人,仿佛都长的一样,在他眼中,不过只有一个名字:女人!
可对待女人,除了知道他们比男人弱小之外,他却对这些人没有任何感觉。
母亲从他十五岁开始就在着急着他的亲事,那时候自己还在前线上,母亲生怕无法给沈家留后,在他回来之前,就留意了不少适龄女子,只等他回家相看。
待他从北疆苦寒之地回来之后,便被母亲急匆匆的拎去见各种各样的姑娘。
那些姑娘长相他没有看清,只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想成亲,他不想耽误姑娘,自然都拒绝了。
当时刚回来,又忙着京城当值一事,母亲倒也没有勉强,便答应了。
之后一家人搬回京城,在京城定了下来,母亲又重新开始担忧,每天总是在说,“你不小了,该成亲了,你看谁家的孩子都成亲了,如今也生孩子了,你爹去的早,趁着娘还年轻,还能帮你看看孩子。”
他当时听完只觉得好笑,家里哪里需要母亲亲自看着孩子?这不过是怕他不娶亲。
就这么一直拖啊拖,每次母亲都把去世的父亲拿出来压他,然后又是各种艰难哭诉。
他倒是心疼母亲,但是也不是个没有主见的人,自然不可能顺着母亲的心思来。
他想着,若是找不到自己想要娶的姑娘,他就一辈子一个人过,他还有沈衡这个弟弟,沈家不会绝后,至于他,好好照顾这个家就够了。
可没有想到,最后会在捉拿刺客的时候,掉入她的院子里。
当时他虽然伤的重,意识有些混沌,但是当看见她目光坚定的看着她,眼眸中没有害怕,反而是满目担忧的将他扶入屋子,那一刻,他感觉心口像被什么暖流涓涓的注入。
因为不小心亲了她的脸颊,又看了她的身子,当即,他便想好了负责。
那时候,他只以为,一个男子汉,就该有承担,既然破坏了她的闺誉,就该负责到底。
可现在想想,自己那时候不是没有私心的,他想娶她,想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
十七年来那颗平静跳动的心,却在有一天,突然偏离了轨迹,发生不可想象的后果。
所以当她拒绝,目光冷静坚决的回答他的时候,他是失望了。
后来,在宁松的解答下,他才知道,原来她是京都身份尊贵的太傅府嫡长女。
他当时就笑自己,怎么会有要负责的念头,对于一个勋贵女子,他这番话显然是想要高攀,太傅府门楣多高,他这种不过是兵马司指挥使的人来说,想娶太傅府嫡长女,简直是痴人说梦。
可渐渐的,在他以为宽下心的时候,却在驸马府上,再次遇到她,彼时她是他以为想不开的女子,却不料只是一场误会。
渐渐的,那张或恼或平静的面容,就这么住进了他的心中。
他调查了很多关于季家的事情,渐渐发现,季家当年未发迹的时候,也不过是市井中的小百姓。
从那时候,他就告诉自己,要努力往上走,不为权势,只为有一个能匹配的上她的身份。
只是时间太短,人太快成长,她已经及笄,所有的事情都没有那么多时间等着他往上爬。
他恨老天爷让他们相识太迟了。
如今,有了这个机会,他自然是不会放过的,他要去北疆立下汗马功劳,他要用军功让自己能匹配的上她。
所以,他需要她等他。
“笙儿,再等我几年,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娶你的。你若担心,我们可以先定亲,亲事定下来,等我回来,我便迎你进门。”沈亦然激动道。
见她不说话,沈亦然心里更是煎熬,直接抓着她的双臂,让其目光注视着自己的。
“笙儿,你这辈子只能嫁给我,谁也不能嫁了,不管你答应与否,都只能进我沈家的门,我……我不会放开你的,你只能是我的,你与早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再与别的男子一起我是绝对不允许的。”霸道而不矜持的话语,像在宣示主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