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人依旧是疑惑不解,凌寒轻轻拨开笔头,顿时一根三棱银针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银针!”
凌寒点了点头:“沈老先生,这就是晚辈此前向您私下借取的三棱银针。”
沈重言一听这话,初始面露诧异,但紧接着便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老朽终于明白了。”
“令爱惧怕刀工,因此越是用强,就越使得令爱心生排斥,如此拖延下去只会是恶化病情。在下笔里藏有三棱银针,在为令爱患处点药时,快速地将喉痈刺破,放出了其中脓血,如此而已罢了。”
凌寒的这番解释,让郑克祥顿时恍然。
“妙!妙啊!”
“大人过誉了,在下不过是选择一个让令爱容易接受的方式罢了。”
沈重言默默地点了点头:“凌寒小友不必自谦,医学医书乃是死物,能够因时而异、灵活转换,才是医术大家之根本。善意麻醉,这个词说得好啊,无形之中,得见医道之本!”
“沈老先生,您这番话,可是让晚辈受宠若惊了。”
凌寒没想到沈重言会给予他如此高的评价,毕竟在他而言,这不过是抓住了人性心理罢了,要论医术他真的不行。
“不!医人先医心,小友做到了,单凭此点,你当之无愧!”沈重言没有丝毫的嫉妒,反而像是看到了宝贝一样,十分欣赏的看着凌寒。
凌寒蓦然一愣,随即行了一礼:“晚辈受教了!”
筵席在愉快的气氛中结束,凌寒答应负责郑静茹的后续治疗。
离开郑府已是黄昏,在与沈重言分开后,凌寒直接就一路小跑赶回家。
回到家中,已经是掌灯时分。
打开房门,凌寒就看到内院台阶上,赫然坐着叶青鱼,此刻正低头摆弄着一柄短剑。
那柄短剑,正是当日在铁叉山中,从白虎口中所得之物。
“谁让你摆弄此物?放下!”
凌寒急忙将短剑夺了过来,脸上隐隐露出一丝不悦。
“我……我只是觉得……”叶青鱼低着头,吓得慌乱起来。
“乱动他人东西,难道你不懂规矩?”凌寒本要当场发怒,但是又见对方还是个孩子,于是语气稍缓,“此物锋利,伤了自身可就不好了,对了,为何不见你兄长?”
“他啊,还在蹲缸呢。”
“蹲缸?”凌寒这才想起来,“这小子还真是……”
紧走几步来到后院,在月光的映照下,就看到一个身影正在蹲缸。
凌寒看着叶青鸿颤抖的身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叶青鸿,我只是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
“少爷是守信之人!”
“哦?你就如此笃定?”
“当然!”叶青鸿语态坚定。
“其实你有更好地发展,何必非要执着于此?”凌寒叹了口气,语带深意。
“少爷是在考我?”
“你心里应该很清楚,除非你将我当做痴傻之辈!”凌寒抬头看着叶青鸿,“种种过往,我凌寒不想探究。但出于善意,我给了你选择,不过如果你非要执意如此,那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哥,你们在说什么呀?”
叶青鱼听到最后,觉得二人的话越来越难以理解。
凌寒的这番话,让叶青鸿沉默了,但紧接着却是坚定回应:“早有准备!”
“好!”凌寒轻拍双手,露出少有的笑意,“在这条路上,你我从此不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