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挂着吊瓶推了出来,疲惫的医生解下口罩,“应该不太要紧,但是我们还需要观察,先送重症监护室,明天情况好转我们再转普通病房,我觉得你妈妈需要尽快接受手术。”
“谢谢你,医生,你们尽快安排,等我把钱先去交上。”我急急道。
“过去先交一万吧!手术需要二十万,准备一下。”
我点头,“我知道,我先去交钱,谢谢你。”
医生点头,很疲惫的回到自己的岗位。
“我要回家拿钱,你也回去吧!这么晚了。”虽然在重病监护室,我感觉妈妈不会有事,终于松了一口气,人也算活过来了。
“我卡里有几万,我给你垫上,等你以后还我就行。”兰兆辉道。
我一怔,不是不想回家拿,而是真的不想离开我妈妈的眼,虽然她在重症监护室,我在走廊,但是感觉跟她靠的很近。
“好吧!明天是周末,我再还你,谢谢你。”我道谢,他含笑不语。
等我们去收费处交钱的时候,年轻的护士小姐给的回话让我瞬间呆滞,“陈玉涵是不是?有人已经给交上了,不用那么多,足够。”
“你不会是弄错了吧!我没有什么亲戚,就是有也没有知道的,你再看看。”不可能的事,真的很蹊跷,我觉得就是弄错了。
“不会弄错,已经交了三十万了,对了还给你要了一个看护病房,您可以去住。”护士低低道。
我跟兰兆辉面面相觑,“那么你能告诉我是什么人吗?”
“这个不知道,似乎是上面弄好了,我们没见到什么人,反正就是你的钱已经交上了,你的看护病房时906,到9层楼之后,值班的护士会将你领入看护病房。”护士小姐一直很耐心地对我道。
从收费处回来,我低低道,“太奇怪了,会是谁?我觉得就是搞错了,有人交错费了,我不会去住什么看护病房,住了说不上还会交钱,我今晚就在长椅上凑合一晚上就好。”
“晚上很冷的,就算有暖气到了深夜还会很冷,不行,要不我去给你再要个房间。”兰兆辉道。
“花那个冤枉钱做什么,我就想在我妈病房的门边看着她,这样才会安心,你回去吧!越来越晚会不好打车,别过来了。”我冲他道。
“你可真够倔的,好吧,我回去给你拿件厚衣服,一会儿过来陪你。”
“不用不用,你赶紧回去吧!来回得多远,不过我要是把打车钱给你说不上真的有些矫情,以后请吃饭吧!”我冲他道。
“我要单独的,就你跟我。”他的嘴角含笑,眼睛亮的很。
我一笑,答应的很痛快,“好。”
“先吃点东西知道吗?实在没东西可买,我买了面包还有火腿,有水还有水果,你少吃点,要不身体会受不了。”
话语暖暖的,我点头,由衷地道,“谢谢你。”
他越发笑地眉眼如画,“我以后不想听这三个字。”
我到是有些不好意思,催促道,“赶紧回去吧!别来了知道吗?”
他没有回答,依旧含笑道,“走了。”
我点头。
看着他高大的身影离开,似乎肩膀还见消瘦,却真的很有男子汉的担当,可惜注定了我们没有缘分,他的确是很合适的男朋友人选,可惜我不会轻易尝试,不把云亦枫从我的心里面彻底的抛开,对谁都不公平,我上一辈子就是犯了这样的错误,以为嫁给云亦睿就能忘了云亦枫,到头来还是那句话,害人害己。
我慢慢踱到妈妈的无菌室门外,眼睛发涩。
冰冷的玻璃门后,面色苍白的女人戴着氧气罩安静地躺在铺着白色床单的大床上,我的妈妈身上插满各种设施,那种锥心地刺痛感麻痹了我的神经。
“妈”我轻叫,将手放到玻璃门上,“妈,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要再吓我了好不好?你不知道我什么都不怕,就怕你有事。”眼泪终于模糊了我的眼睛。
长时间的站立让我有些昏沉,可是褪去挂虑,人就有些软,我回到椅子上坐好,歪着头似乎进入了梦乡。
半迷糊状态,似乎有人来到了我的身边,挺拔的身材,高大的身影,可是就是看不清相貌,应该是兰兆辉回来了,迷迷糊糊低低叫了声,“兰兆辉?”
那人低头给我盖了个什么东西,然后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却猛然间睁开了眼睛,四下还是空旷的走廊,身边哪还有什么人?
可是低头一看,我瞬间愣在了那里,身上竟然披了件灰色男士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