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法子你快给俺讲讲。”丁氏放开白老大,赶紧问儿子道。
大郎眸中闪过一丝阴冷,缓缓说道:“做吃食……最怕的当属吃死人。”
丁氏听大郎说“吃死人”,当下唬了一跳:“不成不成,闹出人命是要见去官的……”
见丁氏这怂包样儿,白老大恨铁不成钢:“俺们大郎只是打个比方,意思是找个人装着在她家吃坏肚子,上门去讹钱,让她们做不成生意。”
“爹说得不错,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大郎点头。
“那这事儿咋弄哩,总不能俺自个去吧,再说家里如今也没钱,不好在外头找人哩。”
因那天为周小莹花了十两冤枉银子,白老太连夜搜了他们屋子,最后连铜板也没给剩一个。
提起这个丁氏就来气。
好在大郎早想好了:“这事儿咱不用插手,娘去找大伯母提一提,大伯母自会告诉汪家,汪家知晓该怎么做。”
丁氏撇嘴:“可那袁桂萍要是找爹告状,咱不得倒大霉么。”
白老头对汪家的亲事极看重,又许了诸多好处,丁氏后来便反了悔,不敢再坏事。
因还不出那五两银子定金,她还和袁氏闹翻了脸。
大郎眯起眼睛:“娘,大伯母是不会去告状的,你且放心吧。爷算盘打得精,有些话咱不能全信。”
白老大也说道:“大嫂子顶聪明的一个人,你只管去讲,坏了事有俺和大郎担着哩,到不了你头上。”
丁氏这才蝎蝎螫螫地去了。
而袁氏那头周氏找了来,正在逼问事情办得如何。
袁氏拿话搪塞着,丁氏突然来了,和那周氏碰个正着。
丁氏见了周氏,当下便把这事儿说了。
周氏为了儿子,如今铁了心要退亲,加上袁氏也是个有计谋的,三人当下关门商量起来。
片刻之后,周氏满脸喜色地出来,袁氏和丁氏送她到马车上。
周氏撩起车帘:“今天多谢你们了,这事儿一旦成了,我答应的绝对作数。”
袁氏笑着应了,丁氏却喜得发癫,一叠声儿道:“您可真是活菩萨哟,俺们这是哪里修来的福气,居然识得您这种贵人……”
马车走远了丁氏还在念叨,袁氏眼中闪过轻蔑,可还是亲热地挽起丁氏的胳膊,两人一同回屋。
黄湘玉家,白晓儿正在折腾刚买回的芸豆。
她把芸豆蒸熟筛成绵绵的细沙,搁在放了糖的热羊奶里调化,一股清甜的香味立刻溢了出来。
“果然好香呢。来,你们几个都尝尝。”
白晓儿把芸豆沙盛出来分给大伙儿,大伙儿吃了都说比之前的还好。
白晓儿便把新的方子定下。
“晓儿,咱明儿个要不要多做一桶?卖不完也没啥,横竖黄豆花不了几个钱。”
黄湘玉想到今天早早地关了门,还是有些心疼。
白晓儿却摇头:“婶儿,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一件东西今天没买着,你心里惦记着,明儿还会来买,若很容易买着,说不定接下来几日就不来了。得到的太容易的东西,往往会令人觉得轻贱。”
黄湘玉琢磨了一下,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白蕊儿也若有所思:“晓儿讲的对,咱每天就做这么些,其他人见有人买不着,也会觉得咱家的东西好哩。”
白晓儿欣慰地看着白蕊儿,自家大姐倒是挺聪明,一点就透。
回到白家,还没落屋,白老头便把白晓儿叫过去,问了一些黄家铺子开张的情形。
白晓儿知道他关心的是什么,拿出一个半旧不新的钱袋子递过去。
“今儿个帮了一天忙,婶儿倒大方,给了我们二十文的工钱,这钱爷留着吧。”
白老头见自己那点小心思被识破,脸上一阵发烧,连着摆手:“哎,可不能……这是你们几个的辛苦钱,自个留着花吧。”
“爷,我知道这些天家里困难,这钱您就拿着,就当我们孝敬您的。”
白老头有点感动,接了钱:“那……那爷就替你收着了,留着你出门子办嫁妆。”
“谢谢爷。”白晓儿笑眯眯地应了。
这些天她们的日子过得风平浪静,白老头功不可没。
因此她愿意给他一点好处,只要他能维持这种表面的平衡。
白晓儿回屋睡了个黑沉沉的香甜觉,一夜无梦。
黄湘玉还点着油灯赶着做豆花。
第二天一早,一品豆花开门营业。
有了第一天的铺垫,清早倒是来了不少回头客,都是买回去当早饭的。
“小姑娘,这豆花三岁的娃娃能吃么?”
“当然能吃,娃娃吃了聪明还长个儿呢。”
“好,给我来份豆苗的。”
一份份豆花端出去,抽屉很快被铜钱铺满。
晌午过后,黄湘玉拎着一篮子豆花,给旁边做生意的邻居挨家挨户送了个遍。
昨天开张,忙乱之下她们疏忽了,今儿个一定得补上。
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同左邻右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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