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儿有点小郁闷。
这才几天,自己就招了这么些敌人,她运气也未免太背了。
对了,昨儿晚上那汪如笙来找自己,他会不会知道些什么内情。
想到这儿,白晓儿再坐不住,和黄湘玉说自己要去珍馐坊一趟,带上银子朝汪家走去。
走到一半,突然想起这个时候汪如笙应当在书院上课,她又掉头往青云书院去。
到了书院,隔着院墙,里头传来学子琅琅的诵书声。
白晓儿驻足,抬头瞧见墙内树木葳蕤,葱郁枝叶伸出墙外,亭亭如盖,顿觉神清气爽。
门口那家文房店的老板瞧见白晓儿,隔着老远打招呼:“小姑娘,好些天没见着你了,今儿个来可是要买纸笔?”
白晓儿心里一动,便走过去说道:“是呀,我要买些纸笔呢。”
她挑了两支毛笔,随口问道:“老板,这青云书院是不是很厉害呀?瞧着许多有钱人家的少爷都在里头读书呢。”
老板一脸与有荣焉,开始滔滔不绝起来:“哎,这话你可问对了,青云书院,顾名思义,那就是平步青云哪。这书院里出过榜眼出过探花,想当年,宰相陈相公当初也在这里进学。不过话说回来,这儿也不是什么学生都收,如果学问不好品格不佳,家里再有钱也塞进不来呢……”
“哦。”
白晓儿了然,顿了顿问:“这里是不是有个叫汪如笙的学生……”
“呀,连你也知道那汪如笙呀。”
老板笑起来:“夫子们都说这一届的学生中学问最好的就属他了。若是运气好,说不定能蟾宫折桂呢。”
“哦。”
白晓儿应着,心里冷笑。
就汪如笙那畏畏缩缩上不了台面的样子,还想考状元,鬼才信呢。
下学,汪如笙拎着书袋和同窗一起走出书院,突然感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他转头,瞧见槐树底下那个穿着淡绿色衣裙的身影,面上露出惊讶之色。
“汪兄,怎么了?”身旁同窗问道。
“余兄,我有点急事儿,你先走吧。”他拱手说道。
“哦,那我就先回去了。”
余姓同窗点了点头,先行离去。
汪如笙站在那里,等人散尽,确定不会被瞧见,才举步向白晓儿走来。
“白……白姑娘,你可是来找我的?”
他的语气带了一分讨好,两分忐忑。
白晓儿淡淡说道:“汪如笙,我有些事想问你。”
瞥见她面上的嫌恶,汪如笙心一窒,一股闷闷的疼痛在心底蔓延开。
他自认心志坚定,即使前几日受过那样大的打击,如今也走出来了。
但面对白晓儿的冷意,他却始终无法承受。
或许因为她在最无助的时候救过他,却又见过他最不堪的一面,他才本能地想要得到她温柔的对待……
而且,她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啊。
“我们……去那边茶楼坐坐吧。”汪如笙稳住心神,提议。
“嗯。”
白晓儿这回没有反对,跟汪如笙去了巷尾一家偏僻的茶楼。
两人落座,茶端了过来,汪如笙给她斟了一杯茶,轻声问道:“白姑娘找我想问什么?”
“你知不知道我家里来人了?”
白晓儿盯着他眼睛问道。
汪如笙像是收了惊吓,突然起身:“怎会这么快,我昨天还听她们说要从长计议……”
听到这话,白晓儿立刻便明白了:“汪如笙,我买铺子的事是你娘告诉我家人的吧?”
汪如笙歉疚极了,将茶杯攥得死紧,垂眸说道:“白姑娘,对……对不起,我昨晚本想告诉你这件事情,可是……”
昨天母亲和袁氏在屋里说话,他不小心听着了,于是大半夜跑去找白晓儿,想教她提防一二,没想白晓儿和林致远在一起,根本就不想听他说话。
“我知道了。”
白晓儿声音平淡,心里却也后悔昨天该听汪如笙把话讲完。
汪如笙觑她脸色,突然说道:“白姑娘,这件事全是我母亲的错,我知道你心里怪我,但我……我能不能将功补过帮帮你?”
白晓儿抬头,见汪如笙青涩的脸上神色真挚,便忍不住问道:“你能怎么帮我?”
见她没有立刻拒绝,汪如笙面上突然有了光彩,急声说道:“我可以去找你家里人,就说……就说买铺子的银子是我出的,想来他们就不会逼迫与你了。”
白晓儿愣住。
若说是汪如笙出的银子,以白老头对汪家这门亲事的看重,他定不会为了间铺子去惹汪家不快。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不过她原本打算和汪家退亲,这么一来岂不更麻烦了。
汪如笙此刻不知白晓儿铁了心要退婚,还以为她在担心周氏,于是向她保证:“白姑娘且放心,这件事我绝不会让我母亲知道,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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