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后看了一眼他们一起打造的小家,许致言义无反顾的走进了夜色中。
他从来就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从来也都不思想错乱的人。
夏安年两天的不在,没有任何声响和消息已经给他的精神带来了极大的压力,但是也只有他冷静下来,才可能找到夏安年,才可能找到他的解药。
从最后一次收到夏安年的消息的时间和内容来看,再考虑到夏安年的年纪,和他事实上还不错的身体和精神状况,许致言没有选择去报警。
这个时长警察很可能不会理会,更何况夏安年是一个已经完全有自理能力,又没什么精神疾病的成年男性,每天走失的妇女儿童警察都救不过来。
许致言打算先去夏安年家里看一看,他从高中就一直陪在夏安年身边,除了家里,夏安年甚至没有任何可以拜访的亲戚。
随手打了个电话,从同学那里借了车,许致言连夜上了高速。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疯狂的行驶着,与其说是赶路,更像是一种情绪的发泄,直到看见高速公路收费站的时候,许致言才快速踩下了刹车,胶皮车轮在柏油马路上摩擦出巨大的声音,甚至有胶皮烧焦的味道。
许致言却不在意这些,一个停留就瞬间加速,把收费员没说出的话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也许因为年轻,他很少感觉的时间的流逝,由其是和夏安年在一起的时候,虽然感觉每一天都过得很快很快,但从来没有特别在意过溜走的时间。
因为他知道,也一直坚信着,他和夏安年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一起走,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可以相伴,可以消磨。
然而现在,时间每过去一秒钟,许致言的心里就仿佛跟着那无情的秒针也“咯噔”一下。
如果在他找到夏安年之前,时间都可以静止就好了。
许致言这样想着,脚下在油门上压得更深,银灰色的车子像是一道银色闪电,在黑夜的路灯下,反射出一道转瞬即逝的光影,将浓重的黑夜划开了一道炸裂的口子。
将车开进熟悉的小区,许致言的车速依然没有降下来,蹭过无数的野蛮生长的灌木,和细小的拐角,许致言才陡然停下来。
“刺啦”的刺耳摩擦声惊起了草丛中的一众麻雀,呼啦哗啦的划着翅膀,一举冲上了已经有些郁郁葱葱的树杈。
许致言将将停稳了车子,等不急拔下钥匙,就冲上了熟悉的楼道。
他和夏安年前前后,拉着手,走过整个青春的楼道。
任何的一点停顿都会好不怜惜的戳到许致言奋力压下的痛楚,他只能用力的奔跑着,像是高中时每次赶着见夏安年的冲刺一样,甚至有一种不要命的姿态。
气喘吁吁的停在防盗门前,粗重的呼吸声在黑暗的楼道里充沛着,像是随时会冲破四周的阻碍的限制,爆发出难以估计的力量。
许致言弯腰在花盆下摸了摸,在触碰到一块金属的冰凉的时候,心就随之落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