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父母去认尸体的时候,没有经过DNA对比吗?”世界上确实有两个人穿成一模一样的概率,但是基因是不会变的。
“有,结果呈现符合。但我还是不信,加上潜意识里又拒绝跟他父母确认,所以就是因为这件事,薛泰一直觉得我疯了。之后我就把自己隐藏起来,很久都没有说过这些话了。”
予冉揉了揉鼻子,“所以你把我们都叫来是来当听众的?”
“也算是吧,我需要肯定,证明我没有疯。小阳……失踪,我认为他没死,那时候我没有疯,但是后来……确实在寻找过程的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我陷入了魔障,的确疯了,我选择了自杀。”
他撩起自己的衣袖,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纵横交错,这些全都是他为了克制,为了辨别真实还是虚假的世界所遗留下来的,他曾经站在深渊边缘,也曾经几度差点让自己挫骨扬灰。
他是被这个世界抛下的。
纵然有那么多人喜欢他。
人满为患的机场。
十五平方公里的占地面积。
在他眼里就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所有人的面容都是模糊的,因为他的灵魂在几年前的那场地震中已经消逝了。
顾廉之坦诚到这个份上,予冉和陆仁甲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有些时候安慰是虚无的,是毫无意义的。
“好了,让你们两个小孩子听我唠叨,实在有失长辈的作风,都回去拍戏吧。”
予冉揉了揉鼻子,他现在对顾廉之的敌意没有之前那么深刻,毕竟攻攻相惜。“别把自己的辈分抬那么高,也就比我大那么一两岁。我建议,你还是去找一下你们家小阳的父母,对你来说,还是个解脱。”
“你也认为我魔障了?”顾廉之眸光暗了下来。
“是不是,只有你得到答案之后才能判断,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小阳没有死,那这些年为什么没有来找你。”
“我们……吵架了。”
予冉气血上涌,本来想说放屁的,但为了维持自己形象,改口说:“见鬼的吵架,你问问陆仁甲,小矛盾会让他生气几年吗?”
陆仁甲深以为然,“几年不会,但是几天是可以的。”
予冉掴了掴他的后脑勺,但又怕弄疼了他,揉了一下,“笨蛋,打你不会跑啊!”
“不疼。”
顾廉之神色复杂地垂下眼眸,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去吧,尽管是一个已经预料到的结果,去吧。
这时候,陆仁甲和予冉的手机同时响起,两人相互看了对方手机一眼,一个是导演打来的,一个是副导打来的。
这两个人分工合作。
“我们该回去拍戏了。”
由于对剧情的需要,陆仁甲饰演的陆嘉需要佩戴一副证明他是衣冠禽兽的金丝边眼镜,镜片是平光的,对视力没有意向。
予冉觉得陆仁甲戴上眼镜之后别有一番感觉,思考着要不要在结束后,跟导演要了这幅眼镜,到了晚上的时候,还能尝试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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