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火车还在轰隆隆的响着。睁开眼睛,看到顾晓莲正笑意盈盈地看着我。昨晚作了个好梦,枕头上那滩口水印,像极了一条赤裸的大腿。
我歉意地微笑,把腿缩进被子里,跟顾晓莲打着招呼:“起来了啊。”
“早起来了。你做梦都在笑呢!”顾晓莲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摸摸头,脑子里一片空白,昨夜的梦,我实在想不起究竟都做了什么。
我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男人,昨夜与美女顾晓莲在火车的软卧里同居一室,要命的是软卧里只有我们两人,居然没有发生什么情节,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
说实话我鄙夷柳下惠,可现在我更鄙视我自己!顾晓莲现在是我的女朋友,女朋友那就是未来的老婆啊!跟自己的老婆共处一室,居然一夜无事,我真看不起我自己!
顾晓莲是我小姨给我介绍的,她是个个体户,已经社会上混了八年了,是个老江湖了,可以说,除了不卖原子弹和毒品,没有生意她不敢做。我们认识还不到两天,她就带着我上了这列火车,说是去北京做一桩大买卖。
我之前对于女人,就好像没吃过猪肉却看过猪跑一样。大学四年,我乐颠颠地帮别人送情书,送鲜花,自己从来没想过这是大好时光,等到我醒悟过来,却到了必须打起背包从校园里滚jī巴蛋的时间。老子连青春的尾巴都没抓住过,这是我毕业后一直耿耿于怀的事。
“起来吃点东西吧,还早着呢。”顾晓莲递给我一套洗漱用具,全是新的,看来她早就准备好了。而我却是一人上车,连换洗的衣服都没带。
洗漱完后在厕所抽了支烟,回到软卧包间吃了两个面包,我开始细心打量眼前的她来,顾晓莲漂亮,我小姨在介绍前反复给我强调过。
她有着漂亮小巧的鼻子,像花骨朵般的可爱。一张樱桃般的小嘴,犹如一丛绿草中露出的一点猩红。两只眼睛骨溜溜地转,透着精明狡黠。尖削的下巴衬得白瓷般的面庞如水晶般柔顺。一头柔柔的长发,覆盖在她坚挺的胸前,感觉似乎要冲破束缚,暴打着我脆弱的神经。
顾晓莲脸上绽开一丝红晕,迟疑半响问我:“陈一凡,你过去没找过女朋友?”
“没有。”我回答得无比的坚定。
她笑起来:“其实我早就认识你啦。你还记得在师大读书的时候,我和你小姨去看过你。当年你啊,都大学生了,还拉着你小姨的手不放,真不害臊!”
“是吗?”我说。我确实不记得她来看过我,我小姨确实来过很多次,而且去过我的宿舍,小姨苏珊的美丽曾经让我把一个厚颜无耻的舍友打得满地找牙。
“苏珊真是个好女人!”顾晓莲感叹道。
我说:“重要的是我小姨还是个美女。”
顾晓莲一笑:“是啊!没有人不说她是美女。就不该找个当兵的做老公,简直是守活寡,没意思极了!“
我说:“不至于吧。我姨父的部队就在永河市,回家也就一个小时的路程。”
“陈一凡,你知道吗?晓月说要把你介绍给我,当时差点笑死了我。”顾晓莲说:“你也知道,我跟她是闺蜜,天下哪有把闺蜜介绍给外甥做女朋友的事。”
小姨比我老娘小将近30岁,是我外婆捡回来的。外婆捡回来她的那年我刚好出生,因此,我小姨经常跟我一起抢我娘的奶头,我们一左一右跟着我娘睡了五年,外婆最终还是把她带了回去,声称她是自己最小的女儿,所以我必须管她叫小姨。
“一点也不奇怪。”我纠正她说:“天下还有好多把老婆介绍给别人做女朋友的事。”
“胡说。”顾晓莲骂道:“不是人做的事!”
“真不是胡说。”我靠在车壁上,抽出烟来点上。
“不说了。你鬼话多,我说不过你。”顾晓莲话锋一转问我:“你知道我们这次去北京做什么生意吗?”
我摇摇头。
顾晓莲一弯腰,我的眼前顿时波涛汹涌,她从铺底下拉出一个纸箱,说:“你知道这是什么?”
我还是摇摇头。
“国宝!”
“国宝?什么东西?”我兴趣大增,起身挨过去,想要拆开。
“商代的三足鼎,全国只有三件!”
“打开看看?”
“别!”顾晓莲把纸箱再次塞进铺底下:“打开很麻烦。”
“我们去做这个生意?”
“是。有问题吗?”
“这是文物,倒卖文物是犯罪。”我说,突然感觉有凉气从脚底下蹿上来。
“犯罪?犯什么罪?不偷不抢,不杀人放火,再说,不冒风险能赚到钱吗?”她说得轻描淡写,脸上浮现一丝揶揄的微笑:“你怕了?”
我欲言又止,心里哀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