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位都落满厚厚的灰尘,唯独王夫人的灵位一尘不染,好像刚刚才被擦拭过一般。
昏暗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孩子般的人影。
他好像没穿衣服,浑身被白毛覆盖,无一丝杂色。两颗牙呲出嘴外,犹如野兽般的剑齿;雪白的头发像鬃毛一般竖起!通红的手掌被一层白色绒毛包裹,指甲尖锐无比,赫然是一只白色兽人!
此时,那白色兽人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神情充满恐惧,可他似乎并没意识到自己就是恐惧的来源。他的模样看起来那么的危险,那么的恐怖,那么让人不敢接近……
然而,苏季毫不犹豫地一步步靠近。
“狼儿,是你么?”
那白色兽人不动声色,一直等苏季慢慢走来。
苏季试探着伸出一只手,就在刚要触碰到对方的时候,白色兽人突然以一种恐怖的速度猛扑上来,宛如一张拉满的弓弦,爪子猛然挥出!
这一击显然早有预谋,然而苏季早有防备,在那爪子逼近的一刹那闪避过去,同时迅速将一把羊角匕首,精准无误地插在袭来的爪子上!
若换做三年前,白色兽人这一击,苏季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的,但现在他不仅能躲过,而且能在极短的时间内作出反击,可见他身法经过三年的历练,已然更上一层楼。
白色兽人疼的一声惨叫,脊上的鬃毛根根竖立起来!两条腿如野兽般弯曲变形,支撑着地面,腰身微弓,一双凶光毕露,似欲择人而噬。
他嘴里咧出尖锐而锋利的獠牙,发出一个陌生的声音:
“果然,还是骗不过阐教主的高徒。”
那是一个成年男子沙哑的声音,苏季可以确定,眼前这个白色兽人一定不是花如狼。
姜凌定睛看去,发现那白色兽人的耳朵,不是像狼一般垂直竖立的,而是耷拉下垂;他的嘴不像狼那样又长又尖,而是短而宽大;还有那一条尾巴不像狼尾巴那样又粗又短,而是向上卷曲。
显然,眼前不是一只狼人,而是一只狗人!
苏季道:“阁下准备得很充分,让我差一点就误会阁下是我失散的徒儿。”
白色兽人拔出手上的羊角匕首,丢在地上道:“你是想说,可惜我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苏季微笑代答,反问道:“阁下就是镇守阐教十二灵台阵,戌狗方位的守阵人?”
白色兽人嘴角泛起一抹自嘲,刚要开口介绍自己,却被姜凌突然打断:“等等!你写别说,让我猜一猜……既然镇守酉鸡方位的叫‘鸡老’,那我们是不是该尊称你一声‘狗老’,还是应该叫你……老狗?”
那人并不生气,自顾自地介绍道:“我叫狗头童子,奉命柴首座之命在这里等你们。”
牛竹问道:“你奉命镇守阐教十二灵台阵,为什么装神弄鬼?滥杀无辜?那些降妖的法师和你有什么仇怨?”
“那些鼠辈冒充阐教修士招摇撞骗,根本不懂降妖之术。他们早晚会被真正厉害的妖怪撕成碎片,还不如留给我磨磨爪子。”狗头童子说着,灵活地活动着五根手指。
姜凌道:“废话少说,是不是现在我们打赢你,这一阵就算我们赢了?”
狗头童子笑道:“你们以为这样一阵一阵的闯下去就行了吗?”
“难道不是吗?”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又何必在这里故弄玄虚?柴首座让你们三个一起闯阵的目的,并不在于闯阵这件事本身。”
“那是为什么?”
“你们去下一阵慢慢体会吧,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狗头童子卖了个关子,陡然瞬间消失无踪,只剩下一块铜盘,安静地遗落在地上。
牛竹茫然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阵就这样被破了吗?”
姜凌也是一头雾水,“闯阵的目的不在于闯阵本事?什么意思?”
苏季沉吟片刻,道:“我去问问王府的管家,也许会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