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宁路远也微微动容,看向宁陌笙,蹙眉道:“笙儿,你差不多就算了,你阮姨娘刚刚生过明曜,身子正是最虚的时候,倘若真的出了个好歹,到时候你就忍心看着?”
他本以为自己这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就足够了,伸手就要去扶阮流芳。
阮流芳也心底窃喜,心说果然宁路远还是心疼自己的。
宁陌笙却淡淡开口了:“父亲这番话,笙儿自然晓得,只是父亲这差别却也太过了些,当年笙儿和母亲都大病初愈,倒是也没得了这么多的好处。”
阮流芳想起宁陌笙和柳平茵那病的源头,脸色登时就白了三分。
这宁陌笙……不会是打算旧账新账一起算吧?
她看向宁陌笙,死死地看了一会儿,自己主动挣脱了宁路远的手,哑声道:“大小姐说的是,是妾身自己忘了自己的身份,”她往前膝行几步,脸色惨白,俯首哑声道:“妾身,给夫人赔不是了。”
柳平茵静静坐在上位,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滋味。
这句话,她等了很多年。
可是如果没有宁陌笙,她始终都等不来。
按照平时,柳平茵定然是会起身相扶,可是此时她完全没动,只是静静坐在那儿,开口道:“阮姨娘请起吧,日后……切莫如此了。”
阮流芳起身的瞬间,打了个晃,直接摔进了宁路远的怀抱。
她的心底满是怨毒,她知道,这一次,这个梁子是绝对结下了。
呵……有本事,你们就一直坐稳了这个位置,倘若有一天,有天让她阮流芳得了势,她定要让这东厢房的人生不如死!
宁路远心底也有点心疼了。
阮流芳是他娶回来的女人,也刚刚给他生了个儿子,可是他刚刚眼睁睁地看着阮流芳就那样跪着向前爬去,只为了给柳平茵赔罪。
凭什么!
现在倘若没有宁陌笙和四皇子这一层关系,她柳平茵和宁陌笙还有什么仗势?
宁路远心底简直气急,他觉得自己在这府上的地位愈发低了,将来若是再这样下去,他岂不是连管教宁陌笙都不可能了?
宁路远看了宁陌笙身旁的明朗一眼,想说的话在嘴边,却还是被他咽了下去,只冷冷道:“再过几日,便是那选秀名册递上去的日子,你当真不递?”
他看向宁陌笙,宁陌笙微微垂眸:“不,多谢父亲。”
“哼,你自己别后悔就是了。”宁路远一手搀扶着阮流芳,一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明朗这才松了口气,刚刚他一直严阵以待,想要护住宁陌笙,此时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这才叹了口气道:“真是的,神气什么啊!”
宁陌晴深深看了宁陌笙一眼,这才静静离开。
她算是看出来了,宁陌笙根本没打算和她结盟,但是这样也好,将来也少了些顾虑。
而柳平茵则是叫人掩了门,多少还是有点心有余悸,她看了宁陌笙一眼,笑道:“你去帮母亲倒杯茶。”
“我去!”明朗急忙道,怎么能让小姐动手? “不用,明朗你留下。”柳平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