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抱着林小满上了车,一路风驰电疾的往九里屯窜,四点三十五就到了营部,他怕惊动人,引来人看热闹,就直接把车子停远了些,把林小满抱起来,就跟一阵狂风似的卷上了楼,在楼梯口探头看了看,过道里没人,他又一溜烟儿的回了屋,把林小满往里屋的床上一放。
找到开水瓶,晃了晃,发现里面还有小半壶水,他就把水倒了出来,又兑了点冷水,搅匀了,扯了帕子浸水里,端着盆儿就又进里屋去给林小满擦拭。
隔壁的龙骐终于从窗口走了回来,悄悄地告诉睡床上假寐的老人,“徐卫国回来了。”
“呵呵,他把欺头占完了才回来的哇?”
龙骐面上一热,低声道:“应该是,人是他扛着的,身上穿的是他的衣服,他就穿了个背心,穿了条裤子。”
“呵呵,玩得挺激烈嘛。那个吴月是不是这会还在闹,说全是别人冤枉她?不肯在审结纪录上签字,吵着要见苏上言和她妈?“
”嗯,一起在吵,不过后来累了,又没人管她,她的伤口全裂了,那碎开的木头又给她身上扎了几个窟窿眼儿,她估计已经没力气再闹腾了。倒是罗宗……听了吴月说那孩子可能是他的之后,有点神伤。您说,他会不会一时想不开劫走吴月?“
”观察观察看看。嗯,那个罗宗不是说他那晚上是去守别的女人去了吗?那个女是罗家公社的医生,姓郑的?你明儿一早就把她找来,给吴月看看。
这旧爱新欢,齐聚一堂,看罗宗这瓜宝器咋选择?要是他选对了,格老子的还有点救。要是还执迷不悟,就把他关几个月给他加强加强思想教育!“
四点五十,徐卫国穿戴整齐,准备去出操。
林小满强撑着睁开眼,叫他过去一下,“那车,车头上……应该有印子…你清理过没?”
徐卫国立马蹬蹬蹬地跑了出去,穿过院子,跑过草地,冲到了车子前,定睛看了看。
车盖上果然有印子,绰绰约约的,是一个女子睡卧过的印,他折着她侧身的时候,那曲线了完全印在了上面。
这样的印子,要是给别人瞧见了,等同于林小满的身形被被人看光了。
徐卫国连忙举起袖子,使劲地往车头上擦了起来。
就当他擦得正起劲的时候,家属楼里走出来一个人,一见着徐卫国就大声地打招呼,“徐卫国,这么早就在擦车啊?”
徐卫国嗯了一声,动作变得更急了些。
龙骐偷笑着越过徐卫国朝前走了两步,又回头道:“隔离审查结束了,不过万峰泄密的事倒是事实俱在,虽然那名燕子对他用了神经类的药物,但是总归是从他说出来的。
李铁也是你九里屯营区的运输连长,你这里倒成了谍子们的老窝。D老很生气,要你好好整治一番,你御下不严,统领无方,要罚你一年津贴。
还有……这辆车的车门,昨天送林英树去医院的司机带回来了。你要有钱,你就带修车厂去找人修。你要没钱……嘿嘿,那你就自己把车门焊上,把那些撞凹了的地方锤还原。
这车划拨下来的时候,可至少有七成新,是三月边境保卫战的时候,从敌军手里缴获来的。
你们省这军区,统共就三辆,被你硬要了一辆下来,考察组已经考察完其他部队了,过两天就来九里屯…
在那之前,你要把这车弄不还原…你就等着被打报告训斥到死吧!”
徐卫国怒目而视,黑脸道:“看我倒霉,你似乎很高兴?”
“没有没有,我就是传话的。你要横,去D老面前横一个试试?”
徐卫国面无表情地想了想,然后告诉龙骐:“我媳妇儿被我关禁闭了,这两天没人做饭。
炉子借你用,油盐酱料都借你使,D老要吃什么,你自己做吧。米和肉菜什么的,我工资都罚没了,也是买不起的,你自己蹬营里那辆70年划拨下来的自行车去城里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