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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满抬眼瞟了王红梅一眼,继续叹气。
这种事,怎么好跟人说。这是解决不好的问题啊。
“算了算了,不想这烦人的事儿。罗云和骆老师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补办一个婚礼什么的?我要去找骆老师讨杯喜酒喝。”
她满心以为骆荣光辞职是准备带罗云回家乡,结果王红梅却告诉她,骆老师走了一天多,罗云才来的,罗云根本就没找着骆老师。
罗云这几天,都一直住在骆老师租的那间屋里,一动不动,不吃不喝的,吓死人了。
“小满,你法子多,你去劝一个去?”
林小满立马问了地址,蹬蹬蹬的一通小跑,来到了骆荣光租的那个院子中。
推开门,床上的人立马就翻身望了过来,急急地叫了声:“荣光,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一走了之的。”
林小满看着躺在床上那个,枯槁得如同被掐下枝头几天的花似的女人,心里止不住的涩涩不已。
“罗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骆老师为什么突然走了?他找了你这么些年,怎么找到了,反而放弃了?”
罗云见到是林小满,两眼定定地望着她,突然就抱头痛哭起来,哭得摧心断肠般。等到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再也挤不出来时,她才终于止了悲,从枕头下摸出一封信,抖抖索索的递给林小满。
信纸上染着斑斑点点的朱色印迹,字迹有些潦草,应该是急急忙忙写就的。
“罗云,上山下乡我并不觉得苦,是因为有了你在我身边。我把你装在我的心里,去奔前程,去证明自己,去说服我的家人,我想等我功成名就,能给你更好的生活了,就找人来你家正式说亲。
没找到你的时候,我从南到北,从东到西,你当年问过我的那些地方,哪里我都去过了。可是你都不在那里。
我时常在想,可能我这辈子就这样了,错失所爱,终身不再遇。
命运却给我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在我最绝望的时候,见到了正遭受磨难的你。你不嫁,我不娶,我的承诺没变过,可我的身体却变坏了。
我们都对不起小满,小满不知道会因为这件事,受到怎样的苛责…我知道我不该出现在你眼前,可我忍不住想再见你这最后一面。我已经习惯性的吐血有一段时间了。
我听说,李铁当初还弄出过人命,我要去替你做这最后一件事,找到那家苦主,让他们来告发李铁,把李铁这个恶魔,从你身边去掉。
我这一去……就不回了。罗云,忘了我,找个好男人改嫁吧。也别寻我尸骨。何处青山不埋人,处处皆可埋我身。风吹叶的时候,便是我想着你念着你的时候。
盼安好,勿念。骆荣光,匆匆绝笔于1979年于9月30日。”
“小满,怎么办?怎么办?我找不到他,我找不到他了……”罗云依旧定定地望着林小满,眼泪无声无息地流淌下来,成了河成了江成了海,淹没了她所有的一切。
她就像一个快经溺死的人一样,眼里闪烁着微弱的火光,企求而绝望地望着林小满。
那样哀伤那样绝望。
林小满咬了咬牙,道:“你振作一点,他既然是去寻苦主的,没寻到苦主之前,以他的性格,他绝不会死!你仔细想想,你跟李铁结婚前,到底听没听说过他弄死人?是弄死了谁?”
“……是个寡居,后又失足了的妇女。说是她要求和李铁结婚,李铁没答应,那女人就喝了农药寻了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