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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到了下午,更精准的消息传来,沸腾的声音一下子大了。
“听说了没?祝家庄是真真切切吓住了西城所的差役。”
“你高兴个什么劲?西城所不敢硬碰祝家庄,可不一定放过其他地方啊!”
“哈哈,你不知道吧,知道西城所的人为什么退缩了吗?那是因为祝家三郎道京城敲了登闻鼓,天子派人把他们狠狠地斥责了一顿,让他们退出阳谷县。”
“退出阳谷县,真的假的?”
“这还有假?天子还派了一个大宦官,下了一道旨意,要不然这群当官的会怕祝家一介草民?”
“是吗?太好了,天子圣明啊!”
“皇帝圣明啊!”
“皇帝真是青天大老爷啊!”
“等等,宦官是啥官?比这帮西城所的人官还大?”
“宦官你都不知道,宦官就是太监。皇帝的心腹,见官大一级,宰相见了也得跪下磕头。”
“太监又是啥?”
“说你没见识,你还不信!太监都不知道,太监就是小黄门,伺候皇帝的奴才。”
“哦?你说的是这个啊!我知道,曹操不就是宦官的后代嘛。”
“说起这个曹操,人家可不了得,睡梦中都杀人……”
“我知道我知道,曹操字孟德,大家都喊他曹阿瞒,十分奸诈,就是他杀了关二爷……”
“大奸臣啊,把汉天子都架空了……”
古往今来的人们都一样,摆起龙门阵来,一样的歪楼跑题。
不过这个消息足够振奋阳谷县城人们的心神了,毕竟这群祸害百姓的畜生实在是太可恨,横征暴敛,**掳掠,无恶不作,将好好的一个县祸害的如同人间地狱,听说这些人在汝州也是这样搞得,当真是天怒人怨,却是无人敢管。
天可怜见,阳谷县出了一个好汉祝彪,上京城告御状,惊动了皇帝,皇帝下旨斥责,让他们立刻退出阳谷县,不得延误。
这个消息便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全县,虽然很多人将信将疑,但更多的人喜极而泣,奔走相告,都说祝彪是再生父母。
大家都盼着这帮刮地三尺的贪官污吏赶快走人,自己好重建家园,至于从这帮胥吏手里拿回自己的钱财,大家是想都不敢想。
第二日,祝彪率领二百护卫队,加上太监齐忠,一起来到县城,与西城所林晚荣等人,交割差事。
有太监齐忠,再加上祝彪武力在身,林晚荣他们哪里敢炸翅?乖乖的将一应物品,以及近日来剥削暴敛所得,约莫三十万贯,交割给祝彪。
祝彪倒也没有斩尽杀绝,而是给林晚荣等人留了五万贯,他们自然千恩万谢,感激涕零,然后灰溜溜的离开阳谷县。
至于这五万贯,会有多少被刘志周拿走,那就不归祝彪操心了。
这个消息传来,当天夜里,县城内一家小院,之前被这帮官匪洗劫的几个村镇里正,比如陈家村的陈太公,洪台村的刘太公等人聚集在一起。
“事情便是这样,诸位,自从西城所到了我们阳谷,老夫虽然受诸位所托,为此事来回奔走,虽然一事无成,但幸好苍天有眼,事情有所转机。”陈太公将自己掌握的消息说了出来,然后睁着一双略微浑浊的眼睛,看向在座的几位。
洪台村的刘太公虽然被称作太公,但其实不过四十五岁,年龄最小,此时握紧拳头道:“税吏如虎,所幸那祝彪不愧是打虎好汉,赶走了这帮人;但这些钱财是我们这些村子辛苦积攒的,一定要从祝彪手里拿回来。”
东河村的朱太公捋捋胡须,犹豫片刻,道:“这个祝彪今年不过十八,我们都是老人,和他一向没有交清,怎么要回来?”
飞鸿村的史太公探口气,道:“这厮一向耍弄枪棒,一介粗鄙武夫,不知道是否深明大义。”
陈太公想了想,点点头,说道:“我和他父亲朝奉公有交情,想来这个面子他会给,不过老夫一人,怕是力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