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手机拍照,我赶紧抬手遮住了脸,脑袋能埋多低就多低。
当天夜里录完口供后,他们并没有当场放人,说是要核实我跟庄远是不是真的男女朋友。我被没收了手机关进铁门里,跟我一起进来的女孩有人不停地哭,我这才知道那家酒吧原来真的有那种交易。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真的认真调查,我一个平头老百姓真被冤枉了能怎么办?况且我的裸条照才被爆过来过,他们若看过那张照片,潜意识里会给我贴上不正经的标签……
我越想越怕,蹲坐在角落里抱着膝盖埋下头,不想让任何人看见我的脸。
隔壁的铁门忽然剧烈地摇晃起来,接着便叮咚作响传来几声打斗。庄远隐忍的闷哼声穿插其中,我一急,扯着嗓子叫他:“庄远,是你吗?你没事吧?”
庄远没回,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男人的鬼哭狼嚎:“啊!疼疼疼……马勒戈壁,脱臼了!”
大概过了五分钟,打斗声戛然而止,庄远这才轻喘着气回我:“没事。苏小满,你跟老子说实话,心里还挂记周家明那混账吗?”
周家明红着眼打我的画面一闪而过,我瑟缩了下,闷声道:“我记挂他做什么?”
“好,这是你说的,以后不许在老子面前为他求情。”庄远的语气里裹着阴鸷,恨不能立马将周家明扒皮抽筋。
或许,周家明已经发现周家豪在跟庄远联系?昨晚他是不是偷偷跟踪了周家豪?
曾经夫妻一场,到头来他却报警抓我。
我跟庄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半宿,整晚都没人过来看情况,应该真的有人在背后找了关系,不然不可能庄远他们打架时都没人过来制止。
早上有人领我出去时,庄远也恰好走出旁边那间拘留室,他双手插着兜,虽然衬衫皱皱巴巴,可腰杆挺得笔直,从容得好像刚散完步。
眼神碰撞那一刻,他微笑着朝我走来。
杨警官急匆匆地进来领人时,看到庄远嘴角的血迹后皱起了眉头:“他们打你了?”
庄远一把搂住我的肩膀,笑得肆意:“老子有的是时间,可以陪他慢慢玩。”
杨警官叫杨清安,他不在这家派出所上班,所以没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庄远拉着我要出门时,杨清安拦住了我们:“外面好像有记者,要不等等?”
“哼,周家明果真找死。”庄远低头瞥我,一下子冷了脸。
我被他眼里的狠厉吓住,愣怔两秒才不自在地别开眼:“不用顾虑我,我跟他已经没关系了。我不想为他求情,不过为了这么一个人渣搭送你的好生活值得吗?”
庄远轻笑着没吭声,我也没心思追究他身上的谜团。
可我原本对周家明抱有的仁慈,在短短两分钟后便彻底化成了滔天的仇恨!我的手机上竟然有三十几个未接电话,全是我弟和我妈!
我吓得屏住了呼吸,赶紧打通了我***电话,刚叫了一声妈,她便开始嚎啕大哭:“你爸他……走了。”